童歌那“跪”字话音未落的时候,黄毛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那干脆利落的动作,完全就跟条件反射似的,怕是以前没少跪。
跪下之后,双目一转,马上又扶着茶几,疑惑着慢慢起身,说:“不对啊童歌……费雪家那么有钱,他还欠我十五——”
“——跪下!”童歌厉声道。
黄毛扑通又是一跪,喊冤似的看着我:“大哥啊!真的假的啊!?你他妈……费雪老公?”
“我们离婚了。”我说。
“我就说嘛!费雪那么有钱!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老公!你……”他说着又扶着茶几慢慢起身,“你真是要吓死个人啊!哈哈!哎呦喂……我都冒虚汗了!”
“就是因为发现你俩那破事儿后才离婚的。”我说。
黄毛一听,腿还没等伸直放松一下的时候,立刻又跪回原位!
跟个女人似的担心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童歌,脸上不知道是该陪笑还是该装可怜流泪,扭捏着来回看了我俩半天后,一摊手说:
“这……我……我…我我,我……我是做梦也想不到你会是费雪的老公啊!我的天呐!我眼瞎了吗……
“你阿飞,你阿飞咋就成费雪老公了啊?这……这小!这都没敢这么写的啊……
“我还傻逼地拿着视频给你炫耀!你,你他妈的咋这么能忍啊!我真他妈服你了啊……
“你这是越王勾践啊?你这是光等着拿到证据后宰我了吧!”
“黄毛,你这是道歉的态度?”童歌在旁边冷瞪他一眼,很是认真地说:“韩飞现在是南城大区的老总,我和幽哥现在都是跟着他打工!现在的情况,比你想象得可要严重很多!”
黄毛听后,当即看向童歌的眼睛,怎么端详怎么不像撒谎,但是,仍旧是不敢相信得指着我:“你说他?南城大区……老总?”
“要不你问问幽哥?”
“我,我也配给幽哥打电话?”他脸都快绿了。
“你不打我打……”童歌说着,直接掏出手机。
“我的亲姐啊!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黄毛蹭蹭蹭跪过去,就跟孩子哭着要糖似的,高高地举起双手抓。
“闪开!”童歌冷盯着他说:“瞧你说的话?嬉皮笑脸的!有你这么道歉的!?”
“喂?”幽哥的声音忽然传来。
听到幽哥的声音,黄毛跪姿都虔诚了很多。
“哥,我在黄毛家。”童歌说。
“就是跟费雪相好那个?”
“对……韩飞也在。”童歌说。
“他也在啊?需要我过去吗?”幽哥问。
“你跟黄毛说一下吧?他以为我骗他,不信韩飞是老总。”童歌说。
黄毛听后,当即摆手,一脸紧张,额头这次是真的渗出汗来了。
“我不跟他说了,我也不过去了……”幽哥说。
黄毛一听,摆动的手,当即放下,长长吁出一口气后,头也如释重负地垂了下来。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童歌感觉这似乎不是幽哥做派。
幽哥轻咳一声后,低声说:
“虽然黄毛是咱店的人,按理说咱得护着。但是,韩总不一样啊……而且,咱们当初招公关的时候,也跟他们说过,干这行有危险,万一被人家男人抓住了,咱们只负责出医药费。你给韩飞说说吧……让他想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胳膊腿的想怎么弄怎么弄,给他剪了也行,只要能给黄毛留口气儿就行。”
“行,我知道了。”童歌说着,当即挂断电话,低头看向黄毛。
黄毛也抬头看着童歌。
那刻的眼神之中没了任何戏谑的意思,不仅仅充满了认真,也充满了求生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