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只染血的手,再度抚上自己面颊时。
‘他’的呼吸像是停滞了瞬间,眼神平静如幽潭,正面迎上了澜归的凝视。
几乎看不出弧度的轻轻一偏,像是无声的抗争,拒绝共同沉沦入深渊。
而在那一刻,澜归的眼底爆发出更强烈的光芒,像是摄人心魄的魔鬼。
他将血用力的揩在不离的脸上,凝视着‘他’,宛如凝视着自己的所有物。
不离挺直的背脊慢慢放松下来,面朝澜归低下头了头,像是屈服。
监视器前,云志衫屏住呼吸,拿起对讲机:“拉近景,怼脸!”
镜头里,姜酒的眼神静如一潭死水,而那如死般的枯槁之中,睫毛轻颤间渐渐泄露出了一丝丝的疑惑与迷茫。
‘他’是不离。
是宣誓永远效忠于澜归,不离不弃的不离。
可他效忠的澜归,是当年那个纵是身在泥潭依旧倔强顽强的少年明主。
不离的视线定格在了老丞相的头颅上,空洞而茫然……
“卡!”
监视器前,云志衫长松了一口气,下意识抓了抓头皮。
褚天策眸光熠熠:“我开始迫不及待了。”
云志衫:“和薄一白对戏啊?”
“两个都有。”褚天策笑道:“薄老师让我有压力,小姜的话,她的潜力让我感觉到了威胁。”
“这丫头的确是个宝藏。”
云志衫笑咧了起来,“遇强则强的感觉啊,不知道她后面能把薄一白逼到什么程度?”
褚天策微怔,“薄老师还没尽全力?”
“他拍戏时心无旁骛,不存在敷衍的说法,不过,疯起来后的薄一白才最有意思。”
云志衫一声怪笑。
褚天策疑惑,疯起来?
薄一白这些年的电影他基本都看过,角色充满多样性,演技毋庸置疑。
可云志衫居然还说现在的薄一白不是完全体?
褚天策心里暗忖:果然是个有强迫症的。
“我本以为薄老师会选择牧倾这个角色,他是后期才决定选澜归的吗?”
薄一白的外形和平素给人的感觉与暴君澜归的差异很大。
这样一个邪性的角色,对演员的挑战性是很大的!
尤其他本身影迷粉丝庞大,要打破固有滤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是。”
云志衫摇头,网上的一些评论看到了。
许多人都在说薄一白这回是公费恋爱,当然,这话大部分来源于cp粉。
“从一开始他的选择就是澜归。”
有句话,云志衫没说出口。
他总觉得吧,薄一白的神祗皮囊下藏着另一张面孔,邪性的很。
今天这一场戏下来,云志衫更加确定了。
谁说神明的另一面,不能是暴君?
薄一白这男人,啧啧,藏得可深着呢~
……
藏得很深的薄影帝看着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小幺儿,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我犯错误了?”
姜酒阴恻恻的盯着他:“薄一白啊薄一白,你和我拍《凶徒》的时候,是不是压根都没认真?”
“不要质疑我的职业操守?”薄影帝弹了下她的额头。
姜酒把他的手刨开,“你刚刚完全开挂了!我简直被你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薄一白笑看着她:“感受如何?”
姜酒抿了抿唇:“还不赖。”一开始被压制的时候是有点郁闷,但后面她完全投入进去,整个人被带入角色后,那种感觉和拍《凶徒》时完全不同。
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在经历一段新的人生。
旁边的工作人员听到两人的对话,一个个的瞪大了眼,小脸飘黄。
这对话怎么肥事?
是我不对劲还是你们不对劲!
姜酒浑然不觉,拿着剧本,琢磨道:“人物我吃的还不够透啊。”
“你对自身角色的理解应该没什么问题,知道问题在哪儿吗?”
姜酒求知的眼神看向他。
薄一白认真道:“你还没吃透我。”
姜酒看着剧本上澜归这个人物,服气中带着几分凶狠:“我今晚回去加把劲,争取吃透你。”
旁人:?!!!!
靠!你们绝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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