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火在楚晏温脚下蔓延，他立在楚裙身后，烬火从楚裙身旁两侧蔓延而过，未伤她丝毫。

灰烬如黑雪，火焰中鎏金之色跳跃。

转眼将楚玉生圈禁于烬火牢笼之中。

楚晏温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交错，言随令出：“灼！”

烬火卷食住楚玉生的身体，那火焰诡异非凡，竟如活物一般，钻入其身体中。

楚玉生浑身上下冒出一道道裂痕，像是被岩浆舔舐过的地表。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不觉。

楚晏温手腕骤然一扭：“裂！”

像是有无数看不清的手，抓住了楚玉生的四肢与头颅，硬生生将他的身体拉扯的四分五裂。

楚晏温直接将他五马分尸。

楚玉生目眦欲裂，他知道楚晏温是故意的。

故意报复当年他将楚裙五马分尸！

“烬阎！！就算你将我碾碎成沫又如何！我是你的剖魂而出的恶念，只要你不死，我便不灭！”

楚玉生狞笑着：“如果不是你急着要将我困在这具肉身里，待我怨魔之体大成，你我的灵魂就能彻底斩断。”

“你自诩聪明又如何？不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是吗？”楚晏温勾唇笑了起来：“若让你成了怨魔之体，那你便能脱离深渊之民的身份，不受深渊限制，这样自然不行。”

楚玉生愣了一下，瞬息间想到什么，楚晏温难不成是想……

楚裙感觉头上一重，却是楚晏温将手放在她头顶。

一如小时候那样，揉着她的头。

男人温声细语道：“小妹，吃了他。”

楚裙偏头看向他，楚晏温的脸上笑意温和，眼神温柔的像是要请她吃糖一般。

现实却是让她生吞活人，就离谱！

楚裙小脸拧巴：(??????-??????)

“可他看上去有点恶心，我觉得我吃不下去。”

“那就别嚼，整吞就好。”楚晏温眨了眨眼：“听话嘛。”

楚裙垮着脸。

真·不想吃！

“他身上有哥哥一部分魂力，只要他还是深渊之民，你就可以完全吞噬掉他，碾磨掉他所有的意识。”楚晏温循循善诱道：“吃了他，对你有益无害。”

楚裙发自内心觉得，自家大哥现在很像个邪教头子。

“换而言之，大哥你是想让我吞噬掉你的力量……”楚裙眸色微沉。

楚晏温笑意不改：“我若将他重新吸纳回身体，还要费工夫压制这恶念，就像他说的，我不灭，他便不消。”

“唯有深渊能吞噬磨灭一切善与恶。”

楚晏温看向她：“与其把我的这份力量便宜别人，倒不如便宜我的亲妹妹。”

楚裙没吭声。

楚晏温捏了捏她的脸：“不要抗拒你的本能，只有直面它，你才能真的控制它。”

楚裙有些怔忪，总觉得这话过去楚晏温也对自己说过。

埋藏在她记忆深处。

“好好想想过去哥哥是怎么教你的。”楚晏温很耐心，手指轻点在她眉心，声音幽沉落入她耳似又钻入了楚裙的灵魂深处：

“你是深渊，不要抵触本就属于你的力量。”

“妹妹，不要怕。”

——不要怕。

——哥哥永远在你身后。

楚裙缓缓睁开眼，对上那双温柔重瞳。

她想起了楚晏温……或者说，烬阎对她说过的话。

他是她的大哥，亦是她的良师。

与她骨血相连，灵魂相伴的亲兄长，甚至比那位她完全想不起丝毫面容的父亲——永夜神王，要来的亲密。

楚裙会心一笑，“我试试，一会儿吐了，大哥你可不许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