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郡丞的贪污款怎么也找不到,好在过几天义仓和德阳仓的粮食就到了,还能缓解一下,不过房屋、桥梁毁坏严重,人力和银钱都不足,我准备找郡里的富商、地主募捐。”
“太守和各个县令已经募捐过一次了,你再募捐岂不是跟要饭的一样,遭人厌啊。”
徐子寰将手中的空茶杯仍向赵煜晢,愤愤到“你说话可真难听。当然是不能让他们他白捐啊。你说富甲一方的、生意蒸蒸日上的有钱人最需要的是什么。”
“钱有了,那便只剩下名了,想要维持百年基业,有个好名声事半功倍。”
徐子寰激动地连忙拍手叫好,终于有个聪明人了,她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主意,接着跟赵煜晢分享。
“对,商贾人家做梦也想出个读书的好光耀门楣,那便给他们个好名声和一些好处。若是捐足一千万两白银的便可得圣上亲赐的金匾,两千百万两以上便可赐一个进入国子监太学的名额,一千五百万两可赐一个进入四门学的名额,八百万两以上按照捐的多少赐进入律学、书学、算学读书的名额。如此一来,那些人定是争着抢着捐款的。”
如今的国子监规模很大,国子监里开设六门专业,分别为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其中,国子学、太学、四门学主要用来培养通才,律学、书学、算学是培养专才。
国子学、太学、四门学门槛较高,大多都是官员子弟,而国子学又是其中要求最高的,只有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孙才有入学资格,只有四门学则宽松了不少,有很多名额留给庶民之子中的优秀者。至于律学、书学、算学,则没有过高的要求,八品以下官员子弟和庶民子弟都可以进,不过总体名额比较少。
历代皇家对国子监的学生选拔十分严苛,若非人中龙凤,任你有万贯家财也难以入学。
听着徐子寰嘴里冒出来的数字,赵煜晢都觉得不可思议“两千万两?一千万两?你要吃人啊。”
“为了子孙后代,再多的银子也得拿,财不外露,你以为他们赚的少吗?说不定比国库里的都多。”
“用钱财买来一个进入国子监的机会,这些精明的商人一定算得明白,不过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再有灾祸岂不是乱了套了。”
徐子寰推搡着赵煜晢,真是时不时的犯蠢,难道还没看清现在的局势吗“如今洪灾范围极广,涵盖了大半个梁州,百年难遇,若不是有人贪污川渎、陂池的修缮款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洪灾,日后若有人想照猫画虎,也要对比一下两者的真实情况了,你再仔细想想,现在正值南北都有灾难,长安有多少银钱能够支援这么大的救灾工程啊。且日后除掉了梁州的蛀虫,修筑好了堤坝水库哪还能再发生这么大的水患了。”
赵煜晢只想着开了先例以后便会有人效仿,倒是没想过这些奖赏也应该因时而论,没想到徐子寰目光长远、心思活络,倒是什么都敢想。
“你说的可行,不过金匾和国子监的事情你去同父亲讲,他好像什么都依你的。”
“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圣上清楚得很,任谁提出来圣上都会答应的,什么叫圣上都依我……”
徐子寰想此刻便写信给圣上,突然巴郡太守在外面边敲门边大喊大叫,不顾大木头阻拦慌慌张张地闯进来“殿下,御史,不好了,陈家村的和周边有疫病的村子将御医和郎中都赶了出来,准备放火烧村,这次是他们自愿的。”
放火烧村残忍至极,若是让圣上知道了,就算是村民自愿的,梁州的所有官员都不得幸免。
前几日要放火烧村是郡丞他们做足了准备,瞒住了所有人,在他们的计划里,那些衙役也将在那一场大火中死去,可今日这么多人看着,岂能白白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太守也顾不上什么礼节法度了,只得硬闯了进来。
徐子寰也有些慌了,只好先去处理这件事情,赵煜晢黏在徐子寰身后,寸步不离,徐子寰却赶走了他,叫他去办募捐的事情,办不好就不要回来了,他这几天好不容易才见到徐子寰,真想一直就这样粘着她,但是看她这么认真的样子,只好乖乖听话了。
一时间徐子寰也走不完这么多村子,只能先让骁骑稳住其他村子的村民,这才紧赶慢赶到了陈家村。
县令在不远处等着,他们都见识了徐子寰的办事能力,如今看见了她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缠着她。
“徐御史,您可得想想办法啊,御医给的药效力有限,他们还在加紧研制新的药方,如今的这些只能医治好一些年轻强壮的男子,村子里的老人小孩儿和妇女迟迟不见好转,怕连累的别人,村长便带着她们封在了村子里,连我们的人都被赶了出来,一群野蛮人,我们怎么讲都讲不通……”
“你做官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吗?”
“那,现在应该……”
这时的徐子寰真有一股朝廷命官的气势,不禁让人肃然起敬。
“濒死之人你给他讲道理,脖子上长的是面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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