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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秋云的大哥和大嫂离开后,他们在回李家村的一路都不停地向人隐晦地诉说李秋云回家的遭遇。
明明她在江家干着最多的活并且还抽空挣钱,而且现她的儿子也能挣钱了,谁家里要是有个这样的媳妇那铁定是要好言好语地相处的,结果她就连差点病死,江家都不让她看大夫和休息,而她好不容易看好了病回来,居然还要被他们骂。
听到的人都对江家这不讲究的作风感到惊讶和不耻。
这也是江鱼提前吩咐好的,反正就快分家了,他必须让二房站在道德人品的制高点上。
在原主的记忆里,就是因为大房在名声上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因此不管他们一家得了二房多少好处和帮助,外人总是觉得二房占了大房的便宜又不知好歹,是无可救药的扶不上墙的烂泥。
尤其是江鱼,在原主的记忆里,到了后来,江家的四个孙子里面,就只有他在别人眼里像个阴郁的怪物并且一事无成,就连他的死也格外憋屈。
江花的悲剧是因为江承远作死作出了事,当时家里急需一大笔钱帮江承远脱身,因此把江花卖了来抵债。
江鱼的悲剧则是他彻彻底底被江承昭算计至死,敲骨吸髓。
江承昭还是童生的时候就花了不少钱,不过当时家里也还承受得起,只是到了后来,他与人结交要钱,想要讨好他的举人未来岳父岳母和妻子要花钱,笼络一些可以被收买的夫子也要花钱,这些钱若是做普通的工是肯定赚不到的。
因此当时江承昭打听到不远的县城开了金矿要招人日夜不停地挖矿炼金,每个月能有三两银子的时候,于是他便说服江老二把江鱼送去矿上挖矿,之后不到一年江鱼的身体就毁得差不多了。
这还不算完,后来江承昭不知从哪里知道一些大户人家养的私医有时候要做一些脏事,需要用人试药,江鱼那时候身体已经连六十岁的江老头都不如了,他被江家悄悄送到那些私医那里试药,直到死去。
在这个家里原主最恨的人,要是排个顺序的话,江承昭和江老二能排在最前面,因此江鱼绝不会放过他们俩。
原主记得江承昭后来考上了秀才并且处心积虑搭上了一个举人的女儿,之后一路风光无限。
江承远背靠哥哥,手底下又有许多小弟,从青山书学堂出来后仰赖江承昭的照应,他在一个小酒楼里当上了小管事,因为他识字又会打算盘,他的管事之位坐得还算稳,不过以江鱼自己的见识来看,凭江承远自己的个性还有他作为江承昭的狗腿子背地里做的事,他最终下场不可能会好。
而江承平虽然不聪明,但是用了二房提供的钱学了手艺之后,又背靠着两个哥哥的人脉,他早早就过得衣食无忧了。
不过这一次大房二房情况就反过来了。
现在江花有了一门可以维持营生的手艺,往后每个月她至少可以挣三四两银子,而江鱼现在在各个村子和镇上还有府城之间已经有了一些固定的客人,等分家之后,他的生意只会越做越大,到时候他还有母亲和李竹李虎张家两兄弟的帮忙,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母亲能在过去那样的环境下还攒下那些钱,可见她在做生意上是有一些天分的,不然绝对存不下钱。
他之前隐约有向母亲透露过想要分家的意思,母亲对此也有些心动,只是面对江家这样的一大家子人她顾虑颇多。
并且,江鱼也拿不准江老二在母亲心里的分量,现在在他把局面变成了对二房有利的情况下,她会为了孩子们和江老二争取或者决裂吗?
等李秋云的大哥和大嫂离开后,江老太太和大伯母的表情变得既愤怒又扭曲了。
江老太太说了和大伯母一样的话“你还知道回来呢!再不回来我都以为你要死在外面了。”
大概是类似的话李秋云早已听过许多遍,她表情无悲无喜“那时候我也以为自己要死了,幸好我娘救了我,也幸好小鱼出息会做买卖能赚钱,不然我这个娘能不能活着还不知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怪我们吗?是你自己怀着身孕还不小心摔倒的,是你自己害自己没了孩子还伤了身子的。你大嫂生了三个都没出这种事,偏偏到你就出了事。我还没怪你害我们江家少了个孙子呢,你竟然还有脸怪我们?”
李秋云看了一旁满脸关心和焦灼的江鱼一眼,开口道“到底是我自己摔倒的,还是我被人害了?娘你心中心知肚明,现在这十里八乡应该已经没有人不知道江承平听了江承昭的话,故意在我起夜的路上泼油害我摔倒的事了吧?”
江老太太气得举起手就要扇她,江鱼急忙跑过去护住了母亲,江老太太一巴掌拍到他的背上,江鱼咬牙死死地忍住了。
照她这个力度肯定是奔着狠狠出气才下的死手,这老太太可真够狠的,对媳妇和孙子孙女就像有深仇大恨的奴仆一样。
不能再在这个家里多待了,不管母亲对江老二是什么态度,他都要想办法让她同意分家。
这种地方算什么家?连他在街上做乞丐的时候都不如,每天过得压抑又憋屈,累死累活还什么都得不到。
李秋云看江鱼被打了,心疼又着急地拉着他问道“小鱼你疼不疼?”
江老太太也怕把他打坏了,不过她不是担心江鱼的身体,而是怕万一出点什么事耽误他明天出去做生意就遭了。
江鱼故意憋出一阵咳嗽,他咳得直不起腰来,其实江老太太打得虽然疼不过并没有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