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种可能,莫言心头一紧,赶紧下车,看着傅斯年拳头还准备往下落,他连忙叫停:“傅总,别打了,他快没气了。”话音刚落。
莫言对上傅斯年的眼,阴郁疯狂,他心里一抖,话都说不囫囵了:“那什么,傅,傅总,打死了没法交代了,我们,我们把他送警察局吧,在,在说了。”他吞着口水,结结巴巴的说:“慕小姐还在车上。”
听到慕瓷的名字,傅斯年冷静下来,看着地上的男人一眼,他站起身,看向莫言:“把他扔进后备箱。”说完,转身朝车子走去。
留下莫言看着这血呼啦擦的一坨,欲哭无泪。
他觉得抗完这人,他的西装也别要了。
短暂的犹豫后,莫言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抬头一看,正对上傅斯年的视线。
心里顿时一抖,那什么,西装跟命比,还是命重要。
男人被粗鲁的扔到后备箱,莫言刚打开后座的门,就听一声冷喝传来:“你开车。”
莫言一愣,微微打开的车门内,傅斯年正抱着慕瓷,男人眉目低垂,就算看不到他家傅总此时的表情,莫言也能想到他肯定很担心慕小姐。
这么一想,莫言一点废话也没有,立刻坐上驾驶位。
车子启动,朝着医院疾驰而去。
慕瓷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梦里,她没有等到傅斯年来接她,她能感觉到头发被男人拉扯的感觉,她被拖进一个昏暗的仓库。
仓库里满是潮湿腐朽的味道,夹杂着隐隐的血腥味,男人骂骂咧咧的丢开她的头发,用力在她身上踹了一脚。
她的身体是昏迷的,意识却无比清晰,就像是灵魂出窍一般,她看到男人拿出一把小刀。
刀身是暗红色,就像是血液干涸后的颜色,刀子被男人拿着,一点点朝她靠近。
近到她能嗅到刀身上血液干涸后的铁锈味。
胸腔里充斥着恶心和恐惧,透入骨髓,她的呼吸急喘起来。
一声接着一声,突然,刀子猛然一转,刀尖直直刺进她的身体。
痛感在一瞬间袭来,慕瓷猛地睁开眼,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啊。”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从胸腔里传出呼哧呼哧的声音,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慕瓷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这里不是那个昏暗的仓库,这是哪?
突然,男人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是傅斯年。
如劫后余生般,她猛地转眸,视线中,男人蹲在她身侧,他像是熬了夜,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整个人是说不出的疲惫。
傅斯年在她身边,那就是说她,得救了。
“傅斯年。”她轻轻呢喃,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她以为,她完了。
“傅斯年,傅斯年。”慕瓷忍不住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女人声音里有不安,惶恐,委屈,种种情绪交织。
男人呼吸加重,他握住慕瓷的手,低下头抵住女人的眉心,他说:“别怕,我在。”
简单的四个字,却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慕瓷闭上眼睛,感受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冷香,她哽咽着,眼泪大颗大颗滴落。
傅斯年心疼的看着她,慕瓷没有大哭着发泄,没有歇斯底里,她就这么小声地呜咽着。
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安与恐惧哭个干净。
但,阴影一旦存在,哪能轻易拔除。
身边,傅斯年无声无息的陪伴着她,慕瓷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哭的有些累了。
睁着哭红的大眼看着傅斯年,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我饿了。”
男人明显一愣,反应过来哑然失笑,他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轻声:“想吃什么?”
“想吃肉。”肚子里空的不行,哭完的慕瓷觉得,她能吃下一头牛。
“不行。”吃肉的想法被傅斯年否决,他说:“医生嘱咐,你不能吃油腻的食物,我让管家送粥。”说完,根本不给慕瓷反驳的机会,拿着手机走出病房。
慕瓷看着他的背影,不高兴的抿着嘴。
病房门被打开又关上,傅斯年给管家去了电话,随即,又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他说了一句话:“我不想再见到那个人,牢狱可以是他下半辈子的归宿。”
语毕,拿下手机按下挂断。
转身走进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