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淮对着他脸打的那几个喷嚏,让他跟着一起感冒了。
袁新翰幸灾乐祸地围着霍江转了两圈。
当晚,袁新翰也感冒了。
托大家的福,始作俑者程燃的感冒只一天,就好了。
第三天,程燃神采奕奕地拍戏,自觉表现不错,结果好几场戏,都被霍江冷着脸重复拍了好几遍。
到了中午,他拎着餐盒敲开简宜的房门。两人在小客厅吃饭,程燃忍不住说起拍戏的事,试图在简宜这儿博点怜爱“上午那几场戏,我第一条就拍得挺好,霍导说不行差点意思,让我重来。连拍好几条后,你猜霍导怎么说?他说还是第一条好,用第一条吧。”
简宜语气淡淡地说“你这两天做了什么,得罪霍导了?”
霍江那性格,不会无故撒火。
程燃摸了下鼻子,难得有些心虚“霍导被赵一淮传染感冒了。”
“那你该。”
吃完饭,程燃收拾好碗筷和餐盒,拿垃圾袋装好,随后在小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简宜挨着他,也阖上了眼。
中午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以前程燃都跟着组里众人一块儿休息,随便拿张折叠椅凑合。
但这阵子他时常打着给简宜送饭的借口,公然在她的房间里歇午觉。
赵一淮在私底下忧心忡忡地提醒他“这么频繁,小心肾亏。”
程燃骂道“滚,还没到那一步。”
赵一淮目瞪口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忍住没到最后一步。他怀疑的目光在程燃身下某处盯着“你是不是不行?”
程燃抬脚把人踹走。
哪里是不行。
他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两人共处一室,说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干,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每次擦枪走火,到最后一步,他都堪堪忍住了。
简宜被他揽在怀里,挨着那处顶起的滚烫,有时候也会用怀疑的目光轻飘飘地看几眼,问他“自己解决还是去洗个冷水澡?”
有一回,她甚至还兴致勃勃地问“要不我用手帮你?”
说这话时,她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像是只把这事当成实验来研究,而非爱意使然。
那之后,程燃再没让自己失控过,偶尔意动,也浅尝即止。
可在剧组众人看来,他和简宜出入成双,关系到了哪步早已不言而喻。剧组里有其他演员原本还侥幸地揣着些别的想法,经过这些天,也看明白歇下那份心思。
没再借着剧本为由给简宜发暧昧不明的消息。
这也是简宜纵容程燃登堂入室的原因。
不仅替她挡了人,还把她作息也带回了正常。每天早睡早起,三餐正常,中午还能睡一趟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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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午觉过后,简宜和程燃一起离开酒店,走过马路,从后门回学校。
几个娱记照旧对着两人咔嚓一顿拍。
这一段时间,两人在外出行毫不顾忌,娱记拍下不少同框照,处理过后,往网上一发,给两人的绯闻添柴加火,锤实了两人的关系。
但不管网上传得甚嚣尘上,这两人似乎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平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一点避讳和顾忌。
而程燃的工作室始终没有动静。
到了场地,程燃去化妆,简宜原本想和霍江坐在监视器前看机位,但霍江怕把她也传染感冒,瓮声瓮气地赶她到一边“去去去,别过来,剧组里感冒的人已经够多了。”
托赵一淮到处传播病毒的福,早上程初也感冒了,没来片场。
简宜只好找了张折叠凳,坐到一旁。
没多久,被勒令禁止在剧组转悠的赵一淮也凑了过来。
他戴着口罩,感冒仍然严重,时不时涕泪横流。
一双眼睛熬得通红。
简宜见他实在可怜,便说“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找剧务给程燃配个临时助理,替你顶两天。”
“那不行。”赵一淮含糊不清地拒绝。
万一他走了,程燃发现别人比他更适合当助理,把他炒了,他怎么办。
怕自己随时被鱿鱼的赵一淮义正严词地道“程燃不能离开我。”
平时都是程燃生活自理,赵一淮亦步亦趋地粘着他,看着更像是赵一淮离不开程燃,而非程燃离不开他。
不过说起这个,简宜忽然生出些许好奇,赵一淮一个富二代,怎么跑来干助理这种风吹日晒的活。
“你怎么会来当程燃助理?”她问。
这时,恰好程燃化好妆准备上戏,他目光瞥过来,停在赵一淮身上时,含了一丝警告,让他别乱说话。
岂料赵一淮压根没看懂他的眼神,这是简宜第一次问起程燃相关的事情,要把握住机会给兄弟多说好话。
他便扯了扯嗓子,道“这就得从很久以前说起了。程燃的身世,简老师您听说了吧?”
简宜点头“嗯。”
赵一淮嗐一声,“原本程燃没打算出道,他这人的性格您不知道,就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
简宜心里却想是吗?程燃在她面前张扬成那样,就差没变成孔雀当她面开屏了。
“他当年被摄影师拍的那组写真,也是摄影师花了五千,他冲着钱的份上才肯拍的。”
那位摄影师叫商晗晗,是圈里有名的商业人像摄影,多的是明星艺人求着她拍,都求不来。
也是因为如此,摄影师拍完程燃后几个月,把那组写真放到个人微博上,才红遍全网。
要是换成其他没什么名气的摄影师,程燃未必能火。
“那组写真火起来时,程燃已经考上北市大学,入学就读了。”赵一淮说,“当时很多经纪公司想签程燃推他出道,他都没同意。后来他外公生病,家里缺钱,他才出道的。说来也巧,他出道签在六时传媒,而把他拍出名的那位摄影师,正好就是六时传媒的老板娘。”
简宜想,按程燃不喜欢欠人情的性格,兴许是因为那位摄影师是六时传媒的老板娘,才会投桃报李,签进六时传媒的。
“可钱赚得再多有什么用呢,程燃出道一年,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照样没能留得住他外公外婆,甚至当时为了赶一个通告,他连两位老人家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赵一淮说起这段往事,表演欲上来,眼眶挤出几滴假惺惺地泪水“简老师您当时是没看见他的状态,一个月瘦了几十斤,痛失双亲的同时,他心里那位白月光还跟人结婚了,又在网上被人网暴p遗照,最后心灰意冷退出娱乐圈时,他都没有什么求生的**了。我们那帮和他一起玩到大的朋友,陪着他好几个月,才把他开解好。”
简宜在这一通长篇大论里,只抓住了三个字“白月光?”
语气里藏着一丝她自己没察觉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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