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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昔日前途光明的公安警察,&bsp&bsp辞职离开警视厅成为一名籍籍无名的私家侦探。
不仅如此诸伏景光还改名换姓,不希望她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叫出他以前的名字,声称过去的名字只是一个假名。
能通过考核进入警察学院的名字怎么可能是一个假名,比起警视厅公安部的诸伏景光,&bsp&bsp私家侦探上田中景的名字更像是一个隐藏身份的假名。
过去公关官他们为了隐瞒身份也是告诉她一个假名。
因为中原中也没有告诉她黑手党的身份,&bsp&bsp他们自然也不能用这种代号一样的名称出现在她面前。
那不是明晃晃告诉她,&bsp&bsp自己的身份特殊。
同理诸伏景光,他不排斥猫沢奈奈单独拉着他去一旁说话,&bsp&bsp只担心她在另一个人面前道出他过去的身份和名字……
“诸伏警官,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利用假名行动?”
猫沢奈奈十分不解,道“是有什么任务吗?”
不然她实在无法相信,诸伏景光会放弃大好的工作,&bsp&bsp转而为了一名私家侦探。
半年前,他还说希望她可以考虑日后加入警视厅,成为警方的咒术师。
现在不过过去半年,诸伏景光便仿佛完全放下当时说的那番话。
“……没有什么任务,”诸伏景光避过她的问题,匆匆敷衍着道“只是想彻底摆脱过去的身份而已。”
“继续以诸伏景光的名字行动,&bsp&bsp容易被其他人知道我以前当过警察,”他低声说道“我不是太想被人问为什么会离开警视厅这个问题。”
这样的问题确实符合常理。
日本对户籍的管理并不严格,&bsp&bsp证明身份的证件一般都是医保卡和驾照。
诸伏景光简单更换一个名字,&bsp&bsp离开以前生活的东京来到大阪,&bsp&bsp遇见可能认识他的人几率会低很多。
但猫沢奈奈还有一个疑问。
这个疑问正好是诸伏景光回答里的漏洞。
“诸伏警官好不容易考上警察学校,经过几个月的培训进入警视厅公安部,不到一年时间就离开警视厅,&bsp&bsp”猫沢奈奈凝着眉,&bsp&bsp红眸凝望着他,&bsp&bsp道“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我很难相信你的回答。”
她曾经了解过日本成为警察的流程,通过考试获得警察的身份,进入警察学校学习培训六个月或十个月的时间再进入自己所考地区的警视厅入职。
光是警察考试就能筛掉重重不合格的人,进入警察学校学习培训好不容易出来,正式成为警察工作,诸伏景光却轻易说自己放弃了警视厅的工作。
等同于是放弃入学时的宣誓,曾经的志向以及身为警察的光荣。
“我是被诸伏先生跟踪的当事人,”猫沢奈奈抬眸看着他,认真说道“我想我有理由问清楚诸伏先生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又为什么放弃警察的身份,更名换姓离开东京都。
诸伏景光苦笑着道“知道太多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身份、他的任务以及黑衣组织都是无法诉之于口的事。
“诸伏先生要是担心我遇见危险,不是更应该告诉我真相吗?”一味的隐瞒并不是最好的保护手段。
她现在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早些知道自己又多出什么敌人,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如果知道这件事会让你身边的人都陷入危险呢?”
“你的亲人朋友会因为你了解这些事、知道那些人而陷入危险,你也执意想要深入调查这件事吗?”诸伏景光改名换姓潜入组织就是不想自己有朝一日身死会连累身边的亲朋至交。
连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人都不知道黑衣组织的存在,唯有公安部可以了解一二,
但他们知道的事也不算多。
只知道黑衣组织是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犯罪组织,他们的势力遍布世界各个大国,核心的干部成员都是罪行累累,手上沾染着人命的亡命之徒。
即便是外围没有获得代号的成员也少有没犯过事的人。
这样的组织保守秘密、隐瞒自身的存在,不知道成立维持多长时间。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头领是谁,连组织中的代号成员身份都十分神秘。
不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公安部没办法获得更多的情报。
所以诸伏景光接受了潜入任务,连同另一个猫沢奈奈见过的人分别在不同的地方,想办法接触组织的人混入其中。
猫沢奈奈看着诸伏景光严肃的神情,困惑不解的心情染上几分沉重忐忑,她顺着字字句句都透着危险气息的话,认真思考道“我没有亲人……朋友的话,多数都是高专的学生还有萩原先生和松田先生,要是算上以前杯户高中的同学,鹿岛同学和齐木同学会说一些话,但关系并不算特别紧密。”至少她现在都没有跟杯户高中的人联系。
住在并盛町的沢田奈奈丈夫和儿子都是黑手党,居住的地方又有风纪集团和云雀恭弥守护,与其担心他们还不如担心过去袭击的人。
最后剩下守着她房子的夏油杰。
他本来就是一个死人,任谁再来攻击都不可能杀死他,平时行动靠着金蟒兰波的【彩画集】就算不能使用术式,本身在格斗技方面也有专研,而且身手不凡。
这么左右算来,最危险的人可能还有鹿岛游和齐木楠雄。
不过他们现在都没有联系,想要找她的人应该不会找上这些关系平平的高中同学吧。
“我想他们与其对付我身边的人,还不如来找我比较快。”
她已经是高专比较弱的水平了。
咒术不如五条悟和高专一二年级的学生,体术不如五条悟和高专二年级的学生。
猫沢奈奈诚实说道“找其他人的话,可能会死得更快。”
她还可能留下对方的性命,把人送去警察局或是交给五条悟他们处理。
要是遇见禅院真希和乙骨忧太他们几乎不可能留手。
“咒术界的人都是这么不拘小节的吗?”诸伏景光心情有些复杂。
黑衣组织让他紧张恐惧的心狠手段,放在咒术界的人面前丝毫不觉得是什么威胁和危险。
他不希望连累其他人,所以断开与过去所有认识的人联系,抱着随时可能会牺牲、必须要谨慎行事的想法小心行动。
内心的隐忧随着接近组织的人、了解组织的行事作风,一点点加剧升起。
不能继续让他们再胡乱行事,杀人者需要为自己的行为恕罪,黑衣组织的人自然也不能任由他们逃脱法律的制裁,在外面逍遥自在继续做着恶事。
“呃、我们也要对付诅咒师,咒术界没有完整的法律条规和专门负责审判诅咒师罪行的法官,没有行刑的人一般都是咒术师祓除诅咒师。”
猫沢奈奈琢磨着诸伏景光说的不拘小节是什么意思。
她垂着眉毛,腼腆又无害提起一点嘴角,道“高专的学生都有自保能力,不会出什么意外。”
高专不会因为袭击者出什么意外,但如果对方是因为她才袭击身边认识的人,猫沢奈奈于情于理都该想办法把事情处理干净。
诸伏景光仿佛第一次见到猫沢奈奈,看着少女腼腆温和的面容神情,心底突然升起一种复杂难言的感觉。
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变,笑容和眉眼都与半年前见过的模样相差无几。
她又好像隐约改变什么,不再害怕危险甚至想着主动去了解对方。
当初跟猫沢奈奈一起在公寓应
付【真人】拖延时间,不让他去外面碰别的人类,她开始害怕着想逃离公寓搬救兵过来,后来知道【真人】把公寓几乎所有的住户都变成怪物,猫沢奈奈又改变了主意。
主动出击引起咒灵的注意,拖延时间等待五条悟他们的救援。
她害怕咒灵【真人】的术式,但在知道他打算离开公寓去外面折磨玩弄人类的灵魂,她又勇敢起来积极面对公寓的困境。
“……你说的没错,”诸伏景光想起半年前的事,无奈妥协道“你确实需要知道那些人的存在。”
他沉吟片刻,问道“奈奈,你以前见过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出现在身边吗?可能是西装、可能是风衣,总之他们的打扮都是以黑色为主。”
那个组织具体的名字没有人清楚。
他们也只是根据组织里的人总是穿着黑色衣服行动,暂且把他们称为黑衣组织。
黑西装并不是什么日常的装扮,一般的业务员工作不会穿着黑色的西装行动,多数都是以浅色或是稍微休闲的灰色为主。
要提及黑色西装,最容易看见的地方还是在葬礼上。
其余时间都不算特别常见,要是身边突然出现这样的人还是可以稍微留意一下。
“黑色的西装……?”
猫沢奈奈神情有些怪异,小声嘀咕着道“这不是黑手党惯常的打扮吗?”
除了黑手党,保镖也会穿黑色西装,只是他们一旦穿上正式的装扮就代表正在工作,身边肯定会有他们要保护的人。
不过仔细想想,她认识的黑手党会好好穿黑色西装的人好像只有中原中也和太宰治。
织田作之助没有穿、旗会的人没有穿,金蟒兰波不知道他以前穿没穿过,但西装不是特别保暖的装扮,为了温度兰波可能会选择更保暖的衣服。
“他们是比黑手党还要危险的存在,”诸伏景光声音有着发紧,低声道“通身漆黑如同乌鸦一般的打扮是最容易辨识他们的手段,但多数情况下,想要在人群中找到他们的人并不容易。”
加入黑衣组织的人并不是只有这一个身份。
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以及黑衣组织的存在,组织内的人几乎都有着另一重不同的身份职业。
就像他现在明面上的工作是私家侦探,实则随时会受到调遣执行黑衣组织安排的任务。
“奈奈就算有术式保护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他正色叮嘱着道“他们的人里未必没有诅咒师的存在。”
以黑衣组织的暗地里势力,想要跟什么诅咒师搭上关系都不是难事。
恰好一边要钱、一边有钱,达成合作又是这么顺理成章的事。
猫沢奈奈乖乖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小心的。”
连公安警察都会忌惮警惕的组织,想也知道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存在。
“我和河村都是接到跟踪任务的人,任务要求是尽量多拍照片、多收集奈奈的近况和变化,”诸伏景光凝着眉,说道“在我们之前,奈奈身边已经出现过黑衣组织的人。”
不然组织不会有这么多关于猫沢奈奈的资料。
她愣了愣,努力开始回想“可是我没有见过什么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猫沢奈奈实在想不起来,进入高专以前,身边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的人。
她会去的地方不多,活动范围也是在杯户町、并盛町以及米花町附近徘徊,基本不去什么远的地方走动。
“我看到的资料多是关于奈奈在学校里的事。”一张穿着校服的照片以及猫沢奈奈在杯户高中的成绩和学习情况,身体体重血型可能是因为体检知道,家庭住址在杯户高中的□□有记载。
关于猫沢奈奈在并盛町的事几乎没怎么
记录。
诸伏景光推测是因为并盛町的风纪集团或是猫沢奈奈那些留在家里,记录不详的式神们。
所以黑衣组织的人只能在学校收集猫沢奈奈的情报,一旦她离开学校回去并盛町以及去往咒术高专,他们的调查就会陷入僵局。
她困惑不解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调查我?”
猫沢奈奈自觉不是什么有名的大人物,不值得诸伏景光口中的危险组织三番两次派人来跟踪她。
“我不知道,”诸伏景光缓缓摇头,沉重说道“组织的外围成员是无法接触真相和秘密,我们只能选择服从命令或是死。”
加入黑衣组织如同落下卖身契,没有活着平安脱离的可能。
一旦进入其中就会陷入泥潭,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唯有谨言慎行小心行事才有可能保护性命,继续深入调查组织,接近其中核心的部分和头领。
猫沢奈奈抿着唇,轻声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原以为找出跟踪者就能解开谜团,没想到跟踪她的人是曾经认识的公安警察。
谜团不仅没有解除,反而因为牵扯上这个连公安警察都会忌惮不已的危险组织变得更加复杂诡谲。
……
猫沢奈奈和诸伏景光走回去的时候,太宰治的审问早已经结束。
河村呆呆愣愣坐在原地,脸上混杂着惊惧害怕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再也没有逃跑的力气和想法。
他知道组织的一切都被太宰治原原本本套出来,包括他的生平以及重要的家人妻子和平时的活动地点,只差连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抖给太宰治知道。
“回来了?”太宰治双手藏在外套大衣的兜里,施施然走过来问道“奈奈跟这位警察先生说了什么有趣的事?”
诸伏景光顿时一惊,连忙看向河村生怕他会知道什么。
可是他担心的对象,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身外之事,他的身体还止不住颤抖之势,满头满脸都是大汗,害怕倒着腿挪着爬开远离太宰治。
不知道太宰治对他做了什么,面前的河村看起来完全不像他以前见过的样子。
诸伏景光不动声色打量河村的皮肤表面,看着没有淤青或是伤痕遭到重击的地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惊惧得站都站不起来。
“不是什么有趣的事,”猫沢奈奈上前两步,拉住太宰治压低声音道“诸伏先生在执行公安的任务需要隐藏身份,太宰先生还是不要这么叫了。”
要是让诸伏景光一同来的人记住,回去向黑衣组织的人举报他就不好了。
她这么想着,视线瞥过去打量河村几眼。
外表普通不起眼的中年男人没有墨镜和口罩的遮挡,神情又哭又笑还会咕哝着自言自语,眼睛视线都分不开到别人身上,光盯着太宰治的动作,看见他离开连忙又蹭着后退一段距离。
“……”猫沢奈奈突然很想知道太宰治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能让一个原本还算正常的人变成这幅半疯的模样。
明明开始还想着要注意些太宰治这边的动静,可是当她听着诸伏景光说的话,注意力都被牵扯去神秘又危险的黑衣组织。
心里揣着几分隐忧,担心他们真的与诅咒师有什么联系会让人给她或是身边的人下咒。
“我可没有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注意到她微妙的视线,太宰治笑得轻松自然,道“只是跟他简单说了说话。”
猫沢奈奈迟疑着问道“只是说话吗?”
只是说话没做什么攻击的举动,那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太宰治毫不心虚点头,说道“只是说话。”
“我不是答应过奈奈,不会做太过分的
事吗?”他笑吟吟道“只是河村先生觉得跟我投缘把那个组织以及跟踪奈奈的任务都告诉我了。”
包括他以前在组织指示下做的事,认识大阪其他的组织外围成员以及黑衣组织在大阪府的据点统统都说了出来。
一句都没有遗漏。
一点都不敢保留。
“啊、哈……”猫沢奈奈动了动眉头,艰难从河村身上收回视线,她都要不认识投缘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太宰先生辛苦了,”她努力找出合适夸赞的点,说道“上田中先生加入这个组织不久,没有给出太多有用的情报,幸好还有太宰先生。”
除了高中上学期间被调查过,离开高专出门执行任务又被跟踪,其余的事都与猫沢奈奈关系不大。
虽然知道诸伏景光潜入黑衣组织的任务十分危险,但她也不可能劝阻一名警察去完成他的任务。
猫沢奈奈暗暗叹气,感觉生活似乎平静不久又要开始掀起风浪。
她还是习惯平静一些的生活和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