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把自己的食指隔着毫米的距离贴了上去,发现确实是一指的长度,然后把床被盖了回去,抬头望着言倾雪,又是一阵沉默。
言倾雪微微抿了抿薄脣,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原因,她现在居然有些害怕叶澜的沉默,因为她不确定他的情绪,莫名的心虚。
“谁做的?患者?追求者?”
听到叶澜开口,言倾雪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不知道。”
眼看着叶澜的眼神就要泛冷,言倾雪道:“没有隐瞒你的意思,只是我……确实不知道,我对他没有印象。”
“男的女的?”
“男的。”
“那就是追求者了。”叶澜一口咬定,话里带上了一丝笑意,“让你平常散发魅力,这下遭殃了吧?”却不知是嘲讽还是冷笑。
言倾雪抿脣不语,不仅是她不知道说什么,也是她现在的大脑失去了往日正常思考的能力。
叶澜自顾自的说着:“那个追求者抓到没?真想让他听听你现在的声音。”
“嗯?”言倾雪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真切的不解。
叶澜认真的道:“因为我在床上被折腾一晚上的声音,就像你现在这么嘶哑。他要是听了,不就知道我们的生活多么和谐,对你的想法就断绝了?”
言倾雪:“……”
系统:“……”
“可能大概率这一刀就是捅向您的了。”
叶澜笑了:“他为什么要奖励我?不知道我有痛觉转换?”
系统:“您……”
不愧是宿主。
叶澜紧接着就开始翻旧账:“让你早上甩下我就走了,这下遭报应了吧?”
言倾雪依旧沉默,但此刻她的沉默,却不知是无法回答,还是……默认。
她甚至觉得,这可能真的就是她早上丢下叶澜的报应,打了麻药进行手术,在浑浑噩噩的梦里,梦到的场景也是小区楼下,她坐在驾驶座上,往前行驶着,回过头,就是叶澜蹲在地上哭。
或许是抱着补偿的心态,才对要接放学的叶澜有着那么执着的念头。
而且,谁能又说,她对牟萍说的那句话,没有抱着一丝让她叫叶澜过来的想法?
只是她不敢自己开口,害怕叶澜生气了不来,才只能这么拐弯抹角,把希望寄托在牟萍身上,期望她能“自作主张”的帮她转达。
好在,牟萍“领悟”了她的意思。
加她工资。
叶澜转头看了一眼放在柜子上的水,把椅子挪过去,然后拿起来就喝。
隔得近了,言倾雪这才看见他的眼眶一片通红,心头莫名有着一丝颤动,语气却漫不经心,带着一丝虚弱与嘶哑:“你……哭了?”
这句话一问,言倾雪就后悔了,这显然超出了她们两人的关系,她以什么样的身份,期望叶澜能为她的受伤流泪?
却看见叶澜喝完水,点了点头:“不然?知道你出事,可真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