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知道‘破而后立’?”
陆敖问道。
陆恬儿与戴天行一齐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天才微微亮,陆恬儿与戴天行已经满怀期待地询问陆敖那矛盾的问题:一个人体内的真气已经运行无阻了,还能吃什么苦头呢?为什么还要说苦头才刚刚开始呢?
陆敖却没有从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不要急嘛,等会柳情姑娘会告诉你们的!”
“哼,又是她!”
“哎呦,又是那个大美人儿啊!”
陆恬儿和戴天行,还是之前的那副模样。
……
过了一会儿,太阳已经升起,一白衣少女踏着露珠翩然而至,正是那柳情。
“天子,我们开始吧。”
柳情在屋外低声唤道。
张不同闻声醒来,伸了个懒腰,旋即打了个哈欠。经过昨日的调息,张不同体内的真气已经趋于稳定,身体也明显硬朗了很多。片刻之后,张不同已经整理好衣裳,缓缓走了出来。
“天子,经过昨日的调息,现在经脉已经畅通,真气也可运行无阻。接下来,我们就要正式开始锻体了。”
“锻体?”
“是的。所谓锻体,就是培养和锻炼人体的极端承受能力,不断突破极限,从而不断变得强大。”
“仙女姐姐,照这么说的话,你也经历过锻体啦?”
“是的。不过每个人所研习的功法不同,锻体的方式和程度也会有所不同。”
“不同?哈哈……我张不同,本身就与众不同!”
……
张不同开着玩笑,却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接什么。
在柳情的示意下,众人一齐来到山脚的一处瀑布下。
“水,无色无相,至柔却又至刚,凡锻体者,必先积蓄流水之力。请天子褪去上衣,盘坐水下,养精蓄锐,感受流水气息。”
张不同按照柳情的说法,脱去了上衣,朝着水流下靠近,结果还没走到瀑布底下,就被流水给冲走了。一时间,众人哄笑。那陆恬儿和戴天行笑得最为大声。
张不同又再次尝试,结果还是一样。柳情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
“喂,傻小子,你体内的真气那么强劲,怎么你小子就这么不中用呢!”
陆敖笑着,忍不住朝着张不同喊道。
对啊,真气,张不同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体内蕴藏着几股强大的真气,只是一时间忘了有这么回事。说来也是奇怪,这时候真气运行无阻,一点阻塞和澎湃的感觉都没有了。往好的方向说,这真气似乎并不会引起任何不适了;往坏的方向考虑,这真气好像一点力量都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张不同看着眼前的悬泉瀑布,无色无形,从高处飞漱而下,竟有乱石穿空、惊涛拍岸之势。
原来如此,坎为水,兑为泽,人体的力量,本身就是畅行无阻的,正如源源不断的流水。流水遇到阻塞和坎坷,正如真气在经脉的某个节点处停留或淤塞,如果处理不当,那就会导致气血逆行,甚至爆体而亡;如果合理操控,那积蓄的力量就可以集中释放出来,就像大坝决堤一般。再者,当这些力量都被人为蕴藏于丹田,那就成了一片真气之泽,广袤无垠,深不可测。
不知不觉之中,张不同已经真正领悟到乾坤诀的奥秘,而先前那金罗盘,或许正是为了加以提示和引导的。想到这里,张不同调整好姿势,一步一步继续朝着瀑布底下走去,一边走一边调理内息,不断调整着自己体内的两三道真气。
其中一道白色的真气,应当是太阴白剑留下的印记,其中一道青色的真气,应当是剑圣裴旻留下的,青色真气中隐约还有一道紫色的剑气,那应当是青莲醉酒歌的威力。
与此同时,张不同身边还有一道隐形的真气在涌动。原来,张不同自幼跟随那黑衣人学习兵法精要,竟在潜移默化之中形成了一道自己专属的内劲,而这道内劲平时难以察觉,如果不是因为周边的水流四处暗涌,众人一时间也无法察觉。至于张不同自己嘛,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喂,你倒是快点啊,我都看腻了!”
戴天行在一旁起哄道。
陆敖、陆恬儿父女只是静静看着,并没有说话。
柳情见张不同已经逐步掌握了控制内力的技巧,便开始弹奏起迷神引,借此帮助张不同更进一步地运转周身的经脉之炁。
……
不一会儿,张不同已经泰然端坐在瀑布底下,任由瀑布冲刷拍打。众人看着张不同,只见张不同的身体一会泛着红光,一会泛着金光,一会涌现紫气,一会又变得煞白。
仔细望去,张不同的脸色也有些变化,本是认真严肃的神情也变得安然惬意起来。
……
突然,听得张不同大喝一声:“哈!”
霎时间,五色彩雷从天而降,径直朝着张不同劈去,顿时水花四溅,烟雾迷茫。众人正担心呢,不曾想那张不同竟然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
“有意思,真有意思!这就是运转乾坤的威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