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着的像是个人。
田韵韵提着灯笼,拔下簪子慢慢挪过去。
她用脚踢了踢。
黑衣男呻吟一声,扭过头来虚弱不堪喊了句:“救命~”
喳喳长长出了一口气,手也不抖了,腿也不颤了。
用树枝指着地上的人问道:“你是谁?有何目的?”
黑衣男看到田韵韵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小生被悍匪所伤,求姑娘救命!”
喳喳:“他流了好多血,好可怜!”
按照姑娘的性子,必定会出手。
田韵韵:“走!”
喳喳:“啊?”
黑衣男脸更白了,手脚冰凉。
眼前这根救命稻草要飘走了。
“姑娘是信佛之人为何见死不救?”
田韵韵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我救你,让你来屠我满门?我救你,让你来骗我感情伤我身心?”
当我前世的电视和都白看了。
黑衣男懵了,“这从何说起?你我无冤无仇的。”
田韵韵打断了他的话,“以后的事谁知道?”
“富德县民风质朴,官员清廉,治安良好。”
“你分明是个打家劫舍的歹人。”
分析得头头是道,竟然无法反驳。
喳喳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两步。
眼看着两人又要走,严宽己伸出手喊道:“能不能给件衣物,我冷~”
回应他的只有冰凉的夜风。
严宽己晕了过去,记忆像走马灯一幕一幕在眼前出现。
老爹,老师会不会伤心。
第一次出任务就死了,好憋屈。
大概是回光返照,身体不再觉得冷,像是盖上了被子又暖又香。
眼皮怎么也睁不开。
翌日,晨光微熹。
严宽己醒来,茫然地看了眼手臂上的纱布蝴蝶结。
草药味涌入鼻尖。
昨日昏迷前,好像听到那位姑娘又回来了。
嘴硬心软。
心里暗暗决定要好好报答她。
一早上,田韵韵不停打喷嚏。
把被子给别人,这下着凉了吧!
桂嬷嬷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盯着喳喳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喳喳心里一紧,“我没有说话啊!嬷嬷昨晚没有休息好,今个晚上我来守夜。”
田韵韵在看竹简,不时用手指摸字,好像没有听到她们的话。
桂嬷嬷松了口气。
山路上一群侍卫抬着一顶轿子。
十分高调,不似寻常百姓能惹得起的。
所有香客都远远避着。
那顶轿子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寺庙前。
寺庙老主持迎了出来。
轿子上下来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
老住持低下头,“阿弥陀佛。”
男人长身玉立站在那里,轻轻点了点头
他忽然回头看了一眼,不经意问道:“那位撑伞的姑娘是谁?”
小和尚抢答道:“女施主是咱们富德县上的大善人活菩萨。”
感觉到背上一股寒气,声音越说越小。
当天晚上师傅心血来潮查他的功课,被罚抄了一夜的经。
老住持在高僧房间里,“大师,现在如何是好?”
高僧双手捏住佛珠,“女施主与佛有缘,不应该卷入世俗纷争。”
“可这~”住持叹了一口气。
高僧摆摆手,“罢了,我本不该插手世俗之事,由她吧。”
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