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乐声响起…
宫昀傲抬眸一看,黑白相间的琴键在那人的手里弹得炉火纯青。
玉手轻化,只见那纤纤玉指在琴键上飞快地弹奏着,琴声尖利,高昂,却不突兀,犹如无数烈马跑去,壮怀激烈。
洋人端坐在钢琴前,手指在琴上波动,从低音到高音,黑白交错的键子,流畅的音乐,跳跃的手指,好起来优雅又美丽的令人叹为观止。
“这是什么乐器可以弹出这么美的曲子?”宫昀傲侧头看向舒窈。
舒窈美眸轻眨,缓缓地开口:“应该是古钢琴,很优雅的一个乐器。”
“那是一个长方形的箱子,有七十二根金属弦,还有一排排键盘,键盘连着一根根削尖了的鸟毛管,一安键盘,鸟毛管尖就拨动金属旋,发出了动听的声音,准确来说这件乐器叫‘庆巴罗’”
被舒窈这么一解释,宫昀傲瞬间就明白了这件乐器的魅力,他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夸赞道:“窈窈懂得真多。”
“洒洒水啦!”舒窈眨了眨眼睛,俏皮地开口。
宫昀傲虽听不懂,但结合上下,却也让他明白她这句话的含义。
少时,一曲《十面埋伏》乍然而起……
再看去,云香一手抱着琵琶,右手轻甩水袖,恰好遮去她的半边脸,纤纤玉指在弦上自如地拨弄,美妙的音乐从指间跳跃而出。
旋即一阵急促的调子响起,让人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曲子越发急促,心跳也跟着加速,似乎每根弦都蓄势待发,让人紧张不安。
殿内所有的人都被这紧张的气愤感染了,每个人无不紧张、震撼地随着旋律感受这磅礴的气势和威压。
众人都沉浸在这场听觉盛宴中。
一时间,不分伯仲,打得难解难分。
紧张又轻快的音乐把在座的群臣看得目瞪口呆,但真正压轴的才刚刚开始。
钢琴声、琵琶声声声入耳,琴音混乱…
滴哩哒啦……
陡然间,一道清脆、高亢、嘹亮而又穿透力极强的声声响起,直震得各藩国使臣目露惊色。
这是什么乐器??
这么震耳欲聋?
那抑扬顿挫、裂石流云、如诉如泣的跃声顿时扰乱了对方的琴音。
舒窈满意一笑,唢呐终于派上用场了。
洋人见状,一时间无从下手,顿在半空中的手,是落也不是,不落更不是,他们的乐声完全被淹没掉了。
洋人乐师惊得心中骇然,各个头顶冒冷汗,不多时,他们完全乱了阵脚,弹的也是乱七八糟,最后他们只能听天由命,停了下来,傻愣愣地看着对方吹拉弹奏。
唢呐,不愧是乐器界的流氓,唢呐一出,谁与争锋?
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全剧终。
初听不知唢呐意,再闻已是棺中人,一路嗨到阎王殿,从此不恋人世间。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大擎大获全胜,败下阵的洋人只能灰溜溜地散了,虽心有不甘,但输了就是输了。
宫昀傲听得酣畅淋漓,藩国使臣也听出了大擎的心声。
威尔逊落败,顿觉脸上无光,他暗淡地说道:“我们输了。”
舒窈莞尔一笑,还是给了洋人一个台阶下,“n,音乐没有贵贱之分,也无国界之分,音乐本就是相通的,不同的乐器表达不同的感情,并无高低之分。”转而看向宫昀傲,盈盈一笑,“三哥,你说是吧!”
老祖宗千年留下来的东西,就是稀世瑰宝。
宫昀傲点点点,随着舒窈附和,“爱妃说的极是,两国乐器平分秋色,各有各的长处,各有各的好。”
他们夫妻一唱一和更显大擎朝的容人雅量与大度的胸怀。
威尔逊豁然开朗,“皇帝陛下胸怀宽广,大不列颠臣服,而皇贵妃娘娘的智慧更令鄙人敬佩不已。”
威尔逊对皇贵妃行了他们最大的、最尊敬的大礼,依照外人看来,这俨然是已经把皇贵妃当成一国之后的身份来看待了。
风尘在下面一度暗爽,相比费琦央却一脸的不屑与愤怒,她实在是看不惯她们春风得意的样子。
费琦央自言自语地说道,“没有下场表演,还被捧上了天,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她声音不大却足以听得清楚。
舒窈听得真切,非但不恼,反而淡笑出声:“本宫虽没有下场,但是,他们这些人可都是本宫的徒弟,徒弟赢了,就是师傅教得好,所谓名师出高徒,既有徒弟出面,何须劳烦本宫出面?”
她淡笑着说完,几句话说得既随性又不份,气得费琦央面色一阵白一阵青的,她袖中紧握的双拳,昭示着她此刻的隐忍的怒意。
费琦央被狠狠地羞辱了一番,也讨了个没脸,而宫昀傲十分高兴,心里对舒窈的爱更加的浓烈了。
这时,宴席中,扶桑的龟田一郎忽地站了出来,他朝宫昀傲微微颔首,用蹩脚的汉语说道:“天朝大皇帝陛下,鄙人,扶桑剑客的,龟田一郎的是,精通刀法,听闻中原高手的层出,鄙人的不信,中原人只会喝茶,听小曲的,都弱的,病夫的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