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舒窈看清了赤鱬偌大的头颅之下竟有一块地方是透明的,她心中一喜,朝着北冥夜大喊一声:“攻击它下颌处,那里有一块软-肉……”
“它的弱点?”北冥夜旋身而上,落于赤鱬的头上。
舒窈扶着身前的大树,强撑着身体,虚弱地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无意间看到,你可以试试,这丫的力气太强悍,若这么耗下去,终是体力跟不上的。”
北冥夜目光狠洌,大喝一声:“好,那就试试!”他手握紫金藤王,凝聚内力,那紫金藤王如苍鹰啼鸣不止,紫色的藤芒缠绕在身。
突然,疾风劲急,北冥夜一剑劈下,天罡之气挥出万里,刹那间,地动山摇,砂石飞起,千树折断、万花碾碎。
舒窈被这刚烈之气震得踉跄倒地,尘土飞扬,竟看不清前方的战况。
舒窈惊骇,这TM的还是人吗?这简直称得上轰炸机了。
少顷,眼前的尘埃散去,一切恢复如初。
舒窈缓缓起身,在看向四周,峡谷之内满地残花、千树弯折。
舒窈缓缓上前,蓦地,眼前的一幕,惊得她瞪大了一双美眸。
地上,赤鱬仰躺在地,那紫金藤王狠狠地插在了巨大头颅下的脖颈之处。
舒窈震惊非常,一点点靠近赤鱬的身体,突然,一道浑厚的男音又从天空压来,“丫头,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舒窈微微仰头,虚弱的声音中透着几分骇然之色,“你还是人吗?”
闻言,北冥夜笑了,虽然,她的目光中多出几分骇然的神色,但,更多的是对他的欣赏之色,且眼底闪动着晶亮的光芒。
自半空中落地,北冥夜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心疼得像刀绞一样。
随后,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赤鱬,拉着舒窈走了过去,“丫头,这巨兽身上的血液虽说是透明的,但它的功效可不简单。”
舒窈惨白着一张脸问道:“如何不简单法?”
“这赤鱬血液不同于其他兽类,若涂于伤口,无论何等严重的伤口都能立即复原,且不留疤痕。”北冥夜说完,右手从赤鱬的伤口处捻过一坨透明的液体,然后在舒窈无比震惊的眸中,将黏液涂抹在了她额头上寸长的血口子上。
而后,他又牵起舒窈的胳膊,将手指上剩余的黏液都抹在了她的胳膊上,那凉凉的触感,让她顷刻间缓解了不少疼痛。
接着,舒窈再一次瞳孔地震,只见,胳膊上的一条长长的口子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恢复。
舒窈伸出手指试图感受这神奇的一刻,果不其然,那伤口不但恢复,竟然还比之前的皮肤更加的细滑柔嫩、白皙有弹力。
舒窈惊喜万分,她不顾身体的疼痛,从挎包里掏出四五个大空瓶,迫不及待地将赤鱬身上流出的黏稠血液一点点地装进了空瓶里。
北冥夜看着她这一番举动,有些哭笑不得,他捏了捏鼻梁,这丫头连自己的伤势都不顾,竟然宝贝起赤鱬的血液来。
到底是命重要还是赤鱬身上的血重要?分不清主次呢?
虽说这血液无比珍贵,但是,她身上的伤可会随时要了她的小命啊。
收集完,舒窈瞪着一双大眼,心疼无比地看着赤鱬身上的血液白白地往外流。
她有些懊恼地说道:“白瞎了、白瞎了、早知道我就该多带些空瓶过来好了,唉!”
“丫头,在可惜我们也带不走,你身上的伤要紧,不能再拖了。”北冥夜心焦不已,眸中忧色重重。
话音刚落,舒窈只觉浑身一冷,眼前一黑,身体忽忽悠悠地向后倒去。
北冥夜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在她栽倒这时,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北冥夜将她斜靠在自己的怀里,看到她的嘴角边缓缓流出一丝血迹,原本白色的衣裳染红了大片衣襟。
真不知,她之前与赤鱬经历了一场什么样的大战,衣裳破碎凌乱,透过破碎的衣裙,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瘀痕。
锁骨深处开一条半尺长的血口子,一直蜿蜒到右胸前,皮肉翻绽中显露着层次分明,颤蠕鲜赤的里肌白脂。
只瞬息之间,血再一次浸透了她的上衣,只这景象看来,太过触目惊心。
北冥夜只觉胸口窒息得紧,她忙不迭地从巨兽的身上接下来一捧黏黏的血液涂抹在了舒窈的锁骨至胸口处那道狰狞的伤口上。
黏液的触感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缩小,血液停止了外流,而且很快愈合,变成一道红线,最后完变成白皙的皮肤,丝毫无损。
接着,北冥夜又将目光落在了她的另一条手臂上,一道深痕入肉三分,连皮都裂开了,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红的肉色伤口。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受了多少的伤?
挨了赤鱬多少的攻击?
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该有多无助与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