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宫昀傲冷哼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哼!若不是看你最后宁愿舍弃性命也不愿伤害窈妹妹,本王定会一掌劈了你。”
“晋王,还是杀了奴婢吧!也好让奴婢死得痛快一点,奴婢……”大口的黑血至珍珠的唇边流出,她说话的声音气若游丝,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宫昀傲见她脸色不对,侧眸看向身后的寄风,“带她回去。”
“是。”寄风快步上前,将珍珠抱了起来。
这边,舒窈心急如焚,派下去的人找了半天仍没有音讯,正在这时,听营帐外有人喊道:“晋王回来了…”
“晋王回来了…”
舒窈闻声,霍地起身向外跑去,“三哥?”
掀开营帐的帘幕,目之所及,宫昀傲身后的寄风竟怀抱着珍珠向自己走来,这让舒窈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只是,当看到珍珠惨白的脸以及发黑的嘴唇,又让她的心悬在了嗓子眼。
舒窈惊得一路小跑过去,“发生什么事了?她中毒了?”
宫昀傲扣住舒窈的香肩,安抚道:“别急,先找个军医给她看看。”
“不用了,我来。先把她放到床上。”舒窈引着寄风将人放在了的营帐的床上,又翻出她随身携带的医用包,来到珍珠的床前。
舒窈用手上的银针在残留在珍珠嘴角上的血迹试了试,半晌,她蹙紧的眉头一松,“珍珠中的是花菅毒。”
风尘来到床边,一脸的忧色,问道:“花菅毒?可还有救?”话音刚落,宫昀傲安排的军医便走了进来。
舒窈吐出一口浊气,道:“有,不过,要费些时间和心思,这毒很难缠。”
她来到桌前,龙飞凤舞地写下一堆药名,交到军医的手中,说道:“麻烦您将药单上的草药找来,按我方子上的方法,熬一碗来。”
军医看了眼药方,难以置信地摇头,“舒小姐,这可都是剧毒啊!这能救人吗?”
舒窈忙道:“能,麻烦您先去找药,现在非常紧急,不是讨论的时候。”
“好,我这就去。”军医拿着药方,赶忙走出营帐。
这时,宫昀傲有些明白舒窈的做法,试着问道:“窈妹妹是想以毒攻毒?”
风尘闻言,吓了一大跳,“老大,你能不能解啊!这毒没解又中毒?”
舒窈看向二人,面容凝重,“这毒解不了,不过,我可以用毒物来治疗因毒而起的疾病。”
风尘心存有疑,“那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你可听说,七寸蛇配疥酒;蛇吞蝎子;蝎子战蜈蚣?”舒窈说话间,手捏着又细又长的银针便扎入了珍珠的穴位,她手法娴熟,认穴精准,下针如神。
“啊?”风尘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纳闷道:“这……”
小小的银针在舒窈的手上如行云流水一般,拿捏自如,选穴、刺入、捻转,一气呵成,细若麦芒的银针,在她的手中,就像被赋予了生命。
舒窈一心二用,回应着风尘的疑惑,“这就叫做以毒攻毒。”
她的神情专注而认真,针起针落,手法十分娴熟轻巧,宫昀傲定定地看着舒窈,顿时,心中漾起一抹钦佩。
宫昀傲适时地打断了风尘,“好了,你别吵她了,让她专心治病。”
“哦!好吧!”风尘这才消停地坐在一边,安静地等待着。
这时,军医按照舒窈的指示熬了一碗毒药进来,舒窈接过药碗,一勺一勺地将其喂下,这才松了口气。
翌日,珍珠的毒素逐渐排清,但新的毒又来了。
但是,对于舒窈来说,这个毒就容易很多了,舒窈呼出一口浊气,叹道:“终于有起色了,太好了。”
最后一记毒药喂了进去,珍珠的气色也渐渐转好,舒窈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宫昀傲见了,着实叹服,她竟把一个将死之活救活,还真是了不起啊!他的眼中露出丝丝敬佩之色,“窈妹妹,看来你的医术了得。”
舒窈纤细的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话语中透着有几丝小得意,“错了,是我的毒术了得,我师叔惯会的就是制毒,你说,我学到的能是医术吗?”
宫昀傲闻言,低笑出声:“原来如此。”
舒窈清澈的目光落在宫昀傲的脸上,眉眼间蕴含着浓浓的谢意,忽地,她一把抱住了宫昀傲的宽阔肩膀。
她的眼中泪光盈盈,语带雀跃,“三哥,谢谢你,幸好你找到了珍珠,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定住了一般,宫昀傲的身体不受控地一颤。
那温香软玉在怀,令他浑身血液沸腾,正想仔细感受、回抱她的时候,舒窈却适时地松开,怀中顿时一空,令他失落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