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当场命红头阿三,把至交也铐了起来。
正合老板怒极追问何故逼人太甚?黄捕头也不回答,命阿三们当场开包。结果,至交运来的500斤烟土里,居然有三分之一是生烟土熬制后不能用的废渣。
“既贩运违禁物资,危害百姓,又以劣充好,谋取暴利,这样的歹徒能放系?”正合老板傻了,没想口口声声说和自己精诚合作,一起赚钱的多年至交,竟是如此唯利是图的小人?
一怒之下,
当场就和至交扭打起来。
黄捕头把二人都铐了,揪往租界巡捕房办公室,先提审正合老板,严刑伺候和劝说诱惑之下,魂飞魄散,只为保命的老板,在二张纸上签字画押盖手印。
一张是勾结不法之徒,贩运违禁物资,残害百姓的供词。
一张则是自愿把正合客栈,无条件转让给合兴赌场的转让合同。
黄捕头口头答应正合老板,签字画抽和盖手印后转让合同,抵消其贩毒罪行。但为了自己在上司面前有个交待,正合老板可以让其家属儿女连夜搬迁,自己必须在巡捕房拘留室呆上大半个月云云。
自己给自己套上了绞绳的正合老板,
别无他法,只得答应。
在吩咐阿三将正合老板送往拘留室后,黄捕头又提审远道来的至交。至交一进门,黄探长就笑嘻嘻的迎上去,亲手替他开了手铐,迎坐在太师椅上。
却原来,
黄捕头诡计多端。
早在第一次就让笙崽出面和至交暗中交易,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借口是借此甩开中间环节,双方纯赚。实际上是为了陷正合老板于死地,强占正合客栈的最终目的。
只知赚钱的至交,
哪知道对方手段?
还为自己成为了赌场的直接供货商,愉快地欣然同意。就这样,这个长期往返于云南—江浙—上海的烟贩,成为了黄捕头在上海所有烟馆的直接供货商,双方合作得利,皆大欢喜。
大约,
在正合老板被进巡捕房拘留室的当晚,展转难眠,坐立不安之时。
揣着黄捕头赏金的至交,正在合兴赌场的三人间,和阿芳阿喘两妈咪左拥右抱,不亦乐乎。而左边的正合客栈,则不断传出了老板娘和儿女抱头痛哭的悲嚎……
在阿桂的一手策划下,
合兴赌场兵不血刃,就强占了正合客栈。
经过装修,把其改建成了名为“聚宝兴”的酒楼。阿桂指定酒楼仍由笙崽统一管理,派自己的贴身丫环沈丫头进行协助。
笙崽和阿桂师母呢,
可都没有想到。
貌似柔弱文静的沈丫头,协助管理起来,竟然无师自通,井然有序,雷厉风行,试营业不久,就让酒楼走上正规,开始赢利。
师徒都高兴不己,
笙崽趁机提出。
赌场突发事件多,自己有时照料不过来。沈丫头如此能干,不如就交给她直接管理,自己反过来进行协助。本就有此意的阿桂,也就顺水推舟,欣然同意。
就这样,
这个名叫沈月英的苏洲姑娘,一步登天,成为了阿桂老板的得力助手。
1901年农历十数月一日,
三十四岁的黄捕头正式开香堂收徒,地点就在十六里铺小东门首聚宝兴酒楼。
开香堂的全过程策划人,当然是夫人阿桂,黄捕头奉旨在前面蹦跳而己。既是正式的开香堂收徒,阿桂也免不了邀请亲朋好友捧场。
而且,
这开香堂还不比一般的买卖。
这要是谁的门子没走到,后面少不了磕磕绊绊。更重要是,夫妇俩心里透亮,自己是“空子”,无门无派,不属于青帮洪帮任何一方,但既然要挂青帮的名号,那就得有青帮大佬陪衬,要不然“空子”的名声坐实,江湖地位都要受影响的。
所以,
这要请的人,不但有法租界的场面人,还有那些在上海滩赫赫有名的大老板。
还有一类人是同道中人,人常说同行是冤家,从开香堂当日来的客人地位高低,就可以看出来你这一门一派后面的路顺不顺。同行前来俗称赶香堂,来的人越多,江湖地位越高。
那么开香堂的人,
在江湖上就越有面子,越有地位。
于是,夫妇俩花重金请来了杭州青帮大佬李林堂、上海青帮大佬陈世昌等人,耀武扬威,装点门面。话说当天上午,合兴赌场和聚宝兴酒楼,装饰一新,披红挂绿。
全体人员,
男的青衣小帽,女的玄色衣裙,在酒楼和赌场大门站成二排。
主会场酒楼大门地上,铺着真正的红彤彤格外喜气的毛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