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老板退后几步,
依然抱着胳膊,凶狠的逼视着她。
“我阿桂老板,就是恩怨分明。以后给我记住了,少在背后捣鬼,严厉管好你的姑娘们。”阿喘妈咪点头。“现在,你去顶替阿芳妈咪,让她进来。”
阿喘妈咪又点点头,
转身往外走。
“瞧你那死样,把脸给我抹抹,”阿桂在背后呵斥:“把衣服整整,打起精神,莫砸了生意。”阿喘妈咪就站下,抹脸捋发整整衣服,然后拉开门出去。
这时,
一侧的风仙没叫了,大约是没力气了。
阿桂想起,自上午把风仙关了黑屋,自己没有吩咐,这小姑娘怕是难受极了?因为没老板的吩咐,关在黑屋的姑娘,就没有饭吃,没有水喝。
虽然快12月了,
那天气却依然闷热。
饭吃没水喝加上闷热,够得平时纸醉金迷惯了的风仙姑娘受的。小黑屋不大,利用一楼与二楼的楼梯角改装而成,3个平方的黑屋里,四壁全是厚厚的原木柱,唯有屋门顶上留有一条窄小的木缝,借以透风透光,以免被关人因窒息而亡。
里面,
除了一个被关者排泄的大木桶,黑屋里没有任何设置设施。
不管春夏秋冬,被关人只能卷曲在地上,听天由命。黑屋,只关姑娘。当初,阿桂到处寻租时就知道,这栋二层楼的烟花间,因前任老板在小黑屋里关的姑娘,忍受不了凌辱撞墙自杀后,这栋楼便被老板们视为了“凶宅”。
做生意都讲究个吉兆发财,
讲究ditrict(英文,地段)。
再好的楼房商铺,一旦成了“凶宅”,那价格也就成了地板价,即或成了地板价也不一定租得出去。阿桂就是以地板价租得这栋楼的。至于“凶宅”,在她眼里并不重要。
正是这种反常思维,
让阿桂以极其低的价格,开始赚到了她人生的第一桶金。
第11章一束鲜花
“阿桂老板,”
“阿芳妈咪,生意如何?”
阿桂抬头,阿芳妈咪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热闹呢,都是回头客。”“嗯,你看,”阿桂瞟瞟黑屋方向:“这该怎样处理?”阿芳毫不犹豫回答:“老规矩,让她公开认个错,就放出来。毕竟,喜欢风仙姑娘的客人也不少,”
顿顿,
又补充。
“刚才,就有几个客人在问。”阿桂没吭声,她感到有些奇怪,这二妈咪平时可是泾渭分明,爱恨各异的,对自己的姑娘们保护夸奖有余,对竞争对手的姑娘们,要吗没好言好语,要吗就装聋作哑,基本不涉及。
可现在,
阿芳妈咪居然为阿喘妈咪的姑娘们,说起好话来了?
阿桂猜测,一定是自己刚才把阿喘妈咪吓坏了。阿喘妈咪出去后,私下给阿芳妈咪说了好话,弄不好又是抱脚嗑头流泪的,二妈咪暂时放下宿怨,携起手来。
不管怎样,
能放下恩怨,携手共进,对我这个当老板的只好好处。
所以,阿桂欣然点头:“风仙姑娘呢,就是脾气犟得点,小赤佬,五斤哼六斤(喉咙响讲话声音巨大无),饭泡粥(话极其多极其唠叨极其婆妈)哇!”
脸上有了一点笑意,
阿芳趁机一转身。
“阿桂老板,我们走吧。”阿桂点头。二人到了小黑屋前,伺役打开了厚厚的木门,一股恶臭腥味儿扑面而来。阿桂和阿芳妈咪进去后,示意关上。
薰着了客人,
可不是好玩儿的。
阿芳拧亮油灯,卷曲在地板上一堆污物上的风仙,挣扎着抬起了头,一看是阿桂老板,又嘶哑着大骂起来。阿桂沉着脸,踱到一边儿。阿芳妈咪上前,蹲下劝着风仙……
可劝着劝着,
那风仙却挣扎着向前一扑,紧紧扼住了阿芳妈咪的喉咙,叫骂着要与她同归于尽。
无奈,阿桂只得上前,想拉开二人,却不料风仙趁机一松手,反抱住了她,张嘴就咬。阿桂老板猝不及防,被风仙抱个正着,急忙拼命挣扎。
没想到,
被饿渴和关闭了大半天黑屋的风仙,力气未减反倒大得惊人。
阿桂拼命挣扎就是挣脱不了,肩膀上,颈脖子和脸上,还被她趁机咬了好几口……还在一边儿直喘息的阿芳妈咪眼看不好,举起手中的煤油灯,狠狠砸在她头上,风仙慢慢才松开了嘴巴。
主仆俩狼狈不堪的逃出小黑屋,
任由那顽劣的风仙姑娘,一动不动的躺在污物血腥的地板上。
傍晚,宝英回来了。几天不见,姐妹俩都有点吃惊。一向英姿飒爽的飞贼,眉宇间有一股明显的沮丧。而一向着衣整洁的阿桂老板,也披着衣服,额头上有一块明显的伤痕。
“阿桂姐,怎么啦?”
“先说说,你怎么啦?”
阿桂皱皱眉:“好像遇到了什么大难事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结拜妹妹:“招惹官府了?”宝英默认,又叹口气自责道:“都怪我粗心大意,有点小麻烦了。”
说罢,
也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结拜姐姐,皱起了眉头。
“哎呀,瞧你的额角和颈脖子,都差点儿破皮了,谁咬的?”阿桂告诉了宝英。气得宝英一拍桌子:“反了天啦,姐姐怎么不杀了她?死了也就是死掉了一只母狗,麦席一裹,扔在河边乱坟头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