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是……打哪儿来?”
燕来当然不能说自己赌钱去了,他眼睛转了转,信口忽悠:“侯爷有几味药急着去抓,在下刚从药铺回来。”
“葆福,赏!”
葆福的心在滴血:少夫人书肆的钱还没凑够呢,一个板子我都不想往外拿!
她一百个不乐意,十分不情愿地赏了二两银子。
二两,正合心意!燕来笑得十分谄媚,“谢少夫人!那边药该煎好了,在下去看看。您尽管在这儿,不用急着回。”
他说着退下,然后出了院子,一溜烟跑没影了。
葆福问:“他不是夫人的心腹吗?怎么随随便便的,一点儿都不警醒?”
章碧螺道:“应该是个机灵的,只是人一旦成了赌徒,什么原则,什么自尊,什么理智,统统都没了。”
燕八见危险解除,打了个呼哨提醒,然后再度掀开床板。
里面蹦出几个人来,七手八脚将侯爷抬到床下,下面有人稳稳接住。虽然天寒地冻,燕北辰硬是派人挖出一条地道,通往附近的某个小院,侯爷到那儿之后有人接应,一切顺利的话,天亮时分出城。
燕八问:“怎么少个人?”
来人道:“刚才突然把床板合上,我们赶紧发信号,他原地待命。你放心,半盏茶的工夫就到。”
燕八只好先合上床板等着,突然听到两声呼哨,燕八神情严肃起来,“糟了,是四爷!”
紧接着,外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燕冰河已经到门口了!
可扮演侯爷的大兄弟还没就位!
燕八正要迎出去,章碧螺站起身,“我去拖上一会儿!”
她和葆福几步走到门口,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外面廊下没有人,燕冰河身边带着小厮,想着人设不能崩,章碧螺慢悠悠地往前走,却给葆福使了个眼色。
葆福喝到:“都这么晚了,谁这么大胆子扰了侯爷安睡?”
说完冲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人打趴了。
燕冰河喝得醉醺醺,指着葆福骂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拦老子!”
葆福道:“原来是四爷呀,侯爷好不容易睡着,四爷还是明日再来。”
“胡说,我爹明明天天都在睡,他用的什么药我还不知道?那必须只能喘气儿醒不过来。”
章碧螺上前一步,先是踹了一脚,然后一把薅住燕冰河衣领,“臭不要脸的,你再说一遍?”
燕冰河喝多了,腿本来就软,这一脚踢过来,噗通就倒了。他当然不服气,哼哼唧唧骂骂咧咧,“你谁呀?哦哦哦,原来是替别人养崽儿的小贱人,等我收拾你!”
章碧螺伸手,葆福及时给了她,章碧螺拿着劈头盖脸就往燕冰河身上削,”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给侯爷下药!“她一脚踹在燕冰河脸上,踩得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