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起晚了——乔耀祖已经躺平了,怀中有人的滋味太美好了,早起什么的是浮云,醒了,也不想起。
古知恩睡到最后一分钟才挣扎着起来,本来就是起床困难户,加上菌子中毒以后身体虚了很多,更是渴睡,加班又累,古知恩按掉闹钟嘀咕到:“真想睡到天昏地暗,不想起床上班。”
把古知恩睡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拨到耳后,乔耀祖笑:“那就请假,我批。”
古知恩挺讲义气,她爬起床:“不行,本来年终盘点工作量就大,请假了她们更加忙不过来。这个时候因为懒请假是不讲武德。”
好的!知道了,你是个讲义气的菇凉。
没有了温香软玉在怀,乔耀祖也躺不下去了。
吃过早餐没想到在小区门口就被堵上了,闹哄哄的堵好长,古知恩推门下车走过去问人群中的庞大妈:“这么多人是出什么事了吗?”
庞大妈又抓了个壮丁:“知恩,你眼神好,给找一找头皮和骨头,豆豆爸爸在医院手术做到一半,医生说少了块骨头和少了块头皮,在等着送过去继续做手术呢,就在这一片和人打的架。”
火气这么重的?大清早就打架?还骨头和头皮都不见了?架打这么大的么?古知恩突然就觉得她昨天拿石头捶陈宗南也不算什么事了,好歹留了个全须全尾。
边弯腰在绿化带里找,庞大妈边分享她掌握的八卦:“豆豆爸爸他们存老家乡镇银行的钱还没追回来,那些钱不只是他们家的,还有三姑六婆亲戚的全部家当,都说日子过不下去了找豆豆爸爸闹着要赔钱,当初是豆豆奶奶拍着胸打了包票的,利率高又安全有保障他们才存进去的。豆豆爸爸说他也是受害者,他的钱也还没要回来,赔不了,也没钱赔。那些人就闹到单位去拉横幅,用红漆写大字,因为影响不好豆豆爸爸被单位开除了,没了经济来源,每个月房贷就要两万多块钱。”
“豆豆姐姐各种培训费一年也不少,交不出钱她闹自杀,死活就是要学,钢琴课一节230元,一年一万多,书法一节180元,一年也一万多,英语一节150元,也是一万多,还有其它学科辅导班,加起来好几万,她妈瞒着他爸交了学费,这边房贷就还不出来了,相当于断供了,银行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房贷再还不出来,就要起诉到法院去进行拍卖了。”
“豆豆爸爸失业又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家里又天天闹腾,他就去和人喝闷酒,昨夜喝了个通宵,不知道是不是喝懵圈了,两人打了起来,咋打的不知道,反正就是开放粉碎性骨折,头皮少了一块,骨头差了一块,医院让找回去。这不,大家都在找着呢,也不敢放行让车过去,怕给压坏了,说就在这一片区打的。”
大清早就吃这么血腥的瓜,古知恩立即就清醒了,最后一丝困意也没了,学渣的成绩不好但眼神好使得很,指着绿化带的一角颤颤微微的:“那是不是块头皮啊?”
庞大妈大风大浪见多了,胆子奇大,她顺着古知贺指引的,凑过去一看还真是,兴奋的一拍手大声叫到:“头皮找着了,头皮找着了,在这呢,这呢。”
欢天喜地的,跟找着宝藏了一样。
豆豆妈妈戴上手套,用夹子把头皮取走放到袋子里,对着古知恩千恩万谢之后:“知恩眼神好又会找,再帮忙找找骨头。”
这突然被委托的重任!古知恩:“……”!!!幸好早餐吃的不多。
“这找到了还能用吗?今天温度挺高的,不会变质吗?而且上面沾满了灰和枯草,被污染了。”
庞大妈也不懂:“谁知道呢,既然医生让找,应该有用吧。”
众人找了一圈只差没挖地三尺,骨头硬是没找着,古知恩突然灵机一动:“早上一般都会有人溜狗,这又是进出常走之路,会不会被狗吃了啊?”
闻言,众人的脸都绿了。
豆豆妈立即就打电话给物业:“请帮忙查一下事发时段前后的监控,有没有人在这附近遛狗。”
庞大妈捂着心口,感觉心脏有点受不住:“今天老头子遛的狗,该不会是我家的吧?真让狗吃了咋整?难不成还把狗杀了取骨头出来?骨头应该被咬碎了再吞肚子里的吧?取出来还能用?而且过去好两个来小时了,被消化得差不多了吧?”
不能再说了,越说越有画面了。
物业动作很快,查出了事发后,前后有三只狗在这路段停留过,笑笑家的狗嫌疑最大。
笑笑爸正好在排队等着上班,一听是他家的狗,脸色立即就变了:“那现在怎么办?”
最后,笑笑家的狗被拉去了医院。
道路终于通了,古知恩忧心忡忡,一起遛了五六年的狗,已经很有感情了,而且笑笑家的狗是个女生,一身白色的毛,尾巴还颜色了,颜值超高非常可爱又聪明:“该不会真的把狗杀了取骨头吧?”
这是对现在的医术和科技发展毫无信心啊,乔耀祖哭笑不得:“哪需要杀狗,拍个片确认一下,如果真的有,可以催吐,催吐不行还有内窥镜无创取出,实在不行还可以切开胃取出来,不致于杀狗,就是狗狗要遭一番罪了。”
遭罪总比丢命强!古知恩松了口气:“你说那骨头即使取出来了,还能用嘛?”
“这是专业医生的活,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你无需操心那么多。”
言之有理,古知恩良好的接受了。但很快又遇到了糟心事,因为豆豆妈妈打电话过来:“知恩,店子里的钱我先动用,可以吗?豆豆爸手术费要交一大笔钱。”
对于豆豆爸毫无好感,古知恩唾弃和鄙视他到极点:“都离婚了,你还管他干什么?他现在有老婆,让他老婆去操心。”
豆豆妈叹了口气:“她回娘家了,两人在闹离婚,我要不管,豆豆就没爸爸了,他再不好,也是豆豆的爸爸,我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可怜天下当妈的,为了孩子总是委屈自己。古知恩只得同意了,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你用吧。”
豆豆妈又是一阵千恩万谢,她觉得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古知恩,是她的贵人。
开车刚好路过早餐店,看着最多四十平米大的店子,古知恩一本正经的问乔耀祖:“我是脑子进水了吗?这么个破店我居然投五百万?这么败家的?”
又弄混了!乔耀祖特意把人拉到了牙科医院门外:“那里你投的才是五百万,早餐店只有几十万。”
这还差不多,古知恩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捧着脑袋可怜兮兮的:“怎么办?它越来越傻了,记性好差。”
乔耀祖怜惜的摸了摸毛茸茸的脑袋,安慰到:“不怕,阿福说了,把那几瓶药吃完就差不多了,再说了傻人有傻福。”
勉强被安慰到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太忙,忙到脚打后脑勺,压根就没时间多愁善感,每天都被盘点支配到心生恐惧。
榜一大哥像死狗一样趴在工位上,有气无力的:“我想问问师太记忆是不是不太好,分配那么多活给我,是不是忘了我一个月才几个钱的工资!我想罢工,我想辞职,累死老娘了。要不是有你们在,我分分钟撂挑子不干了。”
胡红慧更惨,她监盘仓库:“要死了,我都怀疑人生了,爬上爬下堪比翻山越岭,你看看我头上的蜘蛛网!哪个美少女头上会有蜘蛛网!啊啊啊啊啊……”
仰天长啸。
好的,又疯了一个。
皮灥龖早就崩溃了,她负责的是五五摊销、分次摊销的低值易耗品、周转材料等的监盘和帐务,里面出错的太多了,她一趟又一趟的跑,感觉鞋根都磨平了,已经被弄的没脾气了,崩溃了一次又一次,然后回去睡一觉后再重新来过——社畜的日子就是这么的苦。
相对来说,古知恩的工作是最轻闲的——最少从体力上来讲,她是最轻松的,负责更换新账,新年度建账,总账、日记账和多数明细账更换,相当于重抄一遍,工作量很大,但不需要来回跑,已经是受重点照顾人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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