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翠是一个不吃亏的人。平常都是别人带着酒,提着东西到他家里来。现在看见马金锁拿了这么多好吃的,去看马长明。心里老大的不愿意。
刘小翠儿是典型的藏不住话的人。看见马金锁向院子外走,她他就对自己的男人说,“我的大主任,你这样孝敬谁去呀?为了村里的事儿,你是又搭钱,又搭功夫。你这个村主任当的实在是让我很难受。没有占什么便宜,天天往里搭钱,搭功夫。我真不知道怎么夸你了。”
听着刘小翠的话,加枪带棒,话里有话。金锁本身就气不打一处来。昨天就因为传闲话的事,与马长庆一家人闹得不可开交。并且像泼妇一样的骂街。马金锁还没有找刘小翠儿算账。现在这个女人又像自己挑衅。按照平常他的脾气,早就拿着鞋底子,把这个娘们儿给拍服了。
现在因为有大事儿要办。而且昨天已经有了一场不愉快的事情,闹的刘家和马家两大家族不和。现在如果再管教这个婆娘,马金所知道依照刘小翠儿的泼辣劲儿,会把这件好事儿给搅和了。
马金锁强压自己心里的怒火,陪着笑,对自己的媳妇儿刘小翠儿说,“小翠,我知道你是最理解我的了。这一次村里土地流转可是最大的事儿了。齐大志没有能力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我了。1号公告贴出去以后,马长明不服气。如果我们老马家自己的人给我拆台,以后我这个村委会主任还怎么往下干呢?所以我准备找长明叔好好的聊一聊。平常你就善解人意。这点儿小事儿你还能不理解吗?”
刘小翠呸了一声。“别净给我灌迷糊汤。不知道你那两下子吗?和齐大志比起来,你就是缺一根筋。人家给你一个棒槌,你就认真。别的事儿怎么不让你主导啊?土地流转是咱们村儿一个马蜂窝。让你去捅这个马蜂窝,好事儿坏事儿不是明摆着吗?世界上哪里有你这样缺心眼儿的人呐?”
马金锁说,“小翠儿,我的好小翠儿。平常你是很支持我的,也特别注意维护我的威信。这一可不要人云亦云,别犯糊涂。农科院这么好的项目下来了,土地流转好了,是最大的基础。也是最大的功臣。我这个村委会主任责无旁贷的工作。你可不能够因小事大。别准备闹起来,如果你跟我闹起来,可就让人家看热闹了。”
刘小翠儿可是不吃味儿了,“好你个马金锁。今天你终于说实话了。这么多年以来你出不了头,你把这个屎盆子扣到你自个儿媳妇儿身上了。你可真是一个好汉。”
马金锁看好言相劝不起作用,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个病猫吗?所以马金锁瞪着眼睛说,“你这个臭婆娘!平常跟我胡搅蛮缠,我都让着你。你可别以为我怕你。你如果再这样,你小心我收拾你。”
刘小翠儿也急了。刚才说话还有点儿隐晦,既然把话挑明了,就和自己的男人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了。
刘小翠儿跳着脚说,“马金锁,我告诉你。这酒这个菜是花咱们家钱买的。你要敢拿出这个门去,老娘我就跟你开了。”
自个儿的媳妇儿,在自己的面前称为老娘,这可是两个人从认识到结婚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如果这一次不压下他的嚣张气焰,那么以后这个婆娘还能管得了吗?马金锁心里这么想。
刘小翠儿正好凑进了马金锁。
马金锁把两瓶酒和酒菜放到一个手里,腾出来另一只手,看着刘小翠儿伸着脖子和自己嚷嚷,狠狠的挥起手掌,照着刘小翠的脸就是一巴掌。而且恶狠狠的说,“你这个挑事儿的臭娘们儿。我先去办事儿,回来我再收拾你。”
说完,马金锁抬起一脚,把已经弄在那里的刘小翠快到了一边儿,然后手里拎着东西走出了家门。
马金锁的身后,想起了刘小翠儿的咒骂声。随着马金锁越走越快,刘小翠儿的哭声和骂声,也就越来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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