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那些人还真是趋炎附势,势利小人。那日太子殿下送您回来,神都有头有脸的人都收到风声。
这两日一拨接一拨的,不停的带着厚礼来拜访老爷,就快把白府门槛都踏破了。”
白初玥心急火燎的赶到娘亲住的香玉阁。
果见娘亲鼻青脸肿,头发凌乱,嘴角还有一抹血迹,地上也有一大滩殷红的血迹,似乎是刚刚吐了血。
左臂的伤虽然包扎了,却还渗着血迹,触目惊心。
娘亲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惨不忍睹。
不仅如此,娘亲连喘气都似乎困难,捂着胸口,似乎还受了极重的内伤,否则地上不会吐那么多血。
白初玥大惊失色,赶紧过去,想给娘亲疗伤。
“娘,快让我看看,伤得怎样了!”
“玥儿,娘亲没……没什么事,没事的……玥儿不要为娘亲担心。”
晚香玉惴惴不安,双目噙满泪水,一边恐惧的退后,不敢让白初玥靠近身来,像被惊吓的兔子。
“娘!怎么没事,你看看你,都被那老毒妇打得快没命了!”白初玥看着娘亲的样子,心疼得落泪。
“没事的,玥儿,娘亲这些年……也被她打惯了……”晚香玉眼泪落下,一副逆来顺受。
白初玥看着逆来顺受含悲带屈的娘亲,怒火中烧
“那狠毒的老毒妇,爹爹不是说要休了她吗,她还敢如此猖狂?”
晚香玉的丫头米兰对白初玥哭道
“二小姐,夫人就是怪老爷对姨娘爱护有加,那日老爷还要休妻,夫人就更恨姨娘,担心迟早被老爷休弃。
方才姨娘循例去请安,谁知道夫人一早就等在那里,不由分说让瑞香和睡莲那俩丫头对姨娘一顿毒打。
这还不算,大小姐也气得拿刀要来杀了姨娘,大小姐身边的樱桃见姨娘鲜血淋漓,怕闹出人命,那时不仅大小姐要吃官司,老爷也会更厌弃夫人,方拉住大小姐。
我趁机赶紧扶姨娘逃出来,否则姨娘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那老毒妇母女,欺人太甚,真真是一对蛇蝎女人!”
白初玥气得双拳紧握,随即又问丫头米兰
“可有去禀报老爷?难道他就眼睁睁看着那老毒妇母女,把我娘折磨成这般模样吗?!”
“听说前厅来了很多达官显贵,我们不敢去打扰老爷。”米兰惴惴道。
“我现今就去找爹爹,让他休了那老毒妇!”白初玥怒声道。
晚香玉悲怆的哭着劝阻
“玥儿,千万不要啊,你爹爹那日只是随口一说,又哪里真敢休妻。
这反而更加激怒夫人,要将我除掉。只怕娘亲能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横竖是死在夫人手上了。”
“她敢,我杀了她!”白初玥怒气冲冲道。
“玥儿,这就是娘亲的命,娘亲本就是夫人捡回来的丫头,生来命贱,即便被她活活打死,娘亲也不能有一丝抱怨……死了,也不过是草草埋了……”
晚香玉泪如雨下,一边捂着胸口咳嗽,咳着咳着,拿手帕子捂着胸口咳嗽,再打开帕子时,帕子上竟是殷红的血块。
“娘,你吐血了?”白初玥又惊又担心的喊。
想过来给娘亲看看,晚香玉还是躲避的后退。
晚香玉拔下发髻的珠钗,对着胸口的位置,再看着白初玥作最后的遗言
“女儿啊,娘亲这些年被夫人欺压,忍气吞声,以为将她的女儿高高奉起,不惜冷落甚至责打自己的亲生骨肉,她就会放过我们母女。
没想到,我女儿就快出人头地,我以为能扬眉吐气了,她还是不放过我。
与其被夫人折磨,活活打死,还不如我自己死了,不要在世上活受罪。
女儿啊,娘亲从前委屈你,责打你,都是为了要保护你啊,你可要明白娘亲的苦心。日后没了娘亲在身边,你可一定要保重……”
晚香玉就想以珠钗刺死自己,白初玥一个箭步上前就抢下娘亲手上的珠钗,怒不可遏道
“娘亲,有女儿在,一定会保护你,我不准你寻死!你好生等着,我找那老毒妇算账去!”
“玥儿,她可是夫人,难道你还能把她杀了吗?”晚香玉悲声问。
“这样歹毒的老毒妇,杀了她又如何!”
白初玥怒声道,又急急吩咐墨兰米兰
“你们俩,看住我娘,切不可让她寻短见!”
说罢,扭身出了香玉阁,径自往铁牡丹居住的牡丹园赶去。
“玥儿……你不能去杀夫人啊……”
晚香玉吓得大叫,在白初玥身后追赶,嘴里依然大声喊着
“玥儿,你不能冲动,不能去杀夫人啊……”
白初玥本就身轻如燕,健步如飞,晚香玉又受伤,怎么能追赶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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