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一旁的虞美人一直偷听着,只听得浑身颤抖,示意身畔的贴身侍女千万不要让皇上发觉。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走下璇玑楼,也不找姑母皇后商量了,赶紧出皇宫,直接回平南王府。
平南王虞半夏听到太子与白初玥的传闻,正在王府里不安的来回踱步。
虞飞蓬见他父王如此焦虑不安,遂劝道
“父王,你稍安勿躁呀,男人三妻四妾,何况是太子,太子即便想娶那白初玥,姐姐给他带大儿子,他不会休弃姐姐的。”
“你这不学无术的东西,你懂什么!”虞半夏斥道。
这些年来,他可是一直为女儿未能与他完婚耿耿于怀。
那王蛟不仅与不三不四的女人生了不悔那小孽种,还要他的皇后妹妹和女儿做那小孽障的保姆。
他已对王蛟大大的不满,苦于王蛟的权威,他才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这些时日他自是知道王蛟对白初玥的百般维护。
如今王蛟竟光明正大的与白初玥出双入对,那还得了。
说不定王蛟被那白初玥迷得神魂颠倒,一脚把他女儿给踹了,虞美人这些年来的等待岂不白费。
正在他焦虑不安,他的女儿虞美人神色慌张的回来了。
虞飞蓬一见虞美人,就开心道“姐,你这个嬷嬷,终于舍得回来了?”
虞美人却没好气的瞥一眼弟弟,一回来就腿脚发软的跌坐在椅子上。
虞半夏赶紧扶着女儿问
“美人,你匆匆回来,可是听说了太子殿下,与那弃妇白初玥之事?”
虞美人几乎是颤抖的点点头,赶紧让人给她端上热茶
“快!给我热茶!”
虞半夏本来恼恨王蛟,但看着颤抖的女儿,又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训斥道
“美人,瞧你这弱不禁风的,一个弃妇白初玥就把你吓成这般模样,日后王蛟身边会有很多女人,就像皇上,三宫六院,那你还不得上吊?”
虞美人双手捧着热茶,暖了一会,她的手才没那么抖,看着她父王
“父王……”
虞美人刚刚叫得一声父王,就泪流满面。
虞半夏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儿,也着实心疼,开始埋怨起太子殿下来
“那太子殿下也真是,明明是你的未婚夫,也不知道避一下嫌,这不分明是打本王和皇后的脸吗!”
虞美人喝了热茶定了定惊,才将偷听到皇上与国师的谈话,一五一十说给她父王听。
“原来美人担心的不止是太子,还有皇上态度的转变。”
平南王听罢也吓出一身冷汗,随即恼羞成怒,一拳砸在桌子上,怒气冲冲道
“都是白初玥那弃妇,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父王,他们已毫无顾忌的出双入对,阿蛟是铁了心要娶那弃妇了。”虞美人哭道。
“眼看你苦等十年,王蛟也成了太子储君,你好不容易熬到与太子殿下大婚了,却半路杀出个弃妇,敢勾引太子,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她那是找死!”
“父王,那个白初玥就是个妖孽,否则一个带着俩孩子的弃妇,怎么会将阿蛟迷得神魂颠倒。”
“美人放心,父王会给你扫清所有障碍,保证让你风风光光的做太子妃!”
平南王的话,虞美人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父王,你做事一定得干净利落,千万别让太子查出任何端倪,否则我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王蛟的霹雳手段,你父王自然是知道。放心,我会小心谨慎,绝不会让他抓到一丁点把柄的。”
父女俩商量后,虞美人又悄悄回宫等候消息。
而平南王即刻召集他的亲信虞疆,商议行动,不惜拿出金铢,重金找来死士,誓要诛灭白氏一族。
那日白雪姬在蝴蝶屋,醒来后还是哭哭啼啼,一直吵吵闹闹着要上吊,晚香玉只能寸步不离的守护。
白初玥离开雪舞轩回到邀月阁,在窗前洗漱后正想躺回床安歇。
她这一日奔波,又发生那么多事,也着实累了。
忽而,屋宇上空传来一阵箫声,她依窗细听。
“凤求凰?”她听着箫曲,喃喃低语。
是谁月夜高空吹奏凤求凰?
曲子吹得缠绵悱恻,余音绕梁,似曾相识。
她着实太累,也就不去深想,躺下床便想安歇。
倏然,一阵声响,有人破窗而进,她惊觉有异动时,来人已跃上她的床,黑暗中她的嘴巴已被嘴唇堵住,有含糊的声音道
“别动,我乃采花贼!”
白初玥真的不敢动,不敢弄出大动静来,毕竟这是在父母家里,外面还有丫头。
白初玥的嘴被来人的嘴巴堵着,转辗缠绵,她挣扎的挪开自己的嘴,紧张的低声问
“采花贼,你想怎样?”
采花贼松开她唇上的吻,直接钻进她的被窝。
月色下,采花贼捧着她的脸亲了亲,浅声道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
“原来,是你个采花贼在月色下吹奏凤求凰。”她软软的浅笑。
箫声如此熟悉,她早该想到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