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医者,竟然讳疾忌医?”王蛟脸上仍然严肃,眼底浓浓的心疼却不减半分。
随后又督促道“乖乖听话,让医官瞧瞧。”
王蛟的语气带哄却似乎不容置喙。
“真的没什么。”白初玥软声道,眸光流转,顿了顿,才又道“就是……有很多旧事不能想,一想就脑袋疼。”
“哦,是这样啊……”医官略为沉吟。
“可能,就是间歇性失忆吧。”白初玥道。
“间歇性失忆?……”
王蛟几乎和医官同时问。
白初玥坦然一笑“也没关系啦,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也没什么好回想的。这样倒好,人就该往前看的。”
她想不起前事,不会是忘记他了吧?
王蛟见白初玥真的不想打开布帛让他们看,遂打发医官离开,也示意杜若出去。
杜若知道太子要单独和白初玥叙话,看一眼白初玥,识趣的离开。
房间又难得的独剩白初玥和王蛟。
“为何包裹着额头,也不给医官打开来检查?”
王蛟温柔的问,如星辰的眸子深情的看着她。
如此温柔的声音,听得白初玥心里暖融融,如此深情如星的眼眸,看得白初玥心醉。
但是,眼前人与自己,终究是无缘的。
她垂眸,软软道“丑死了,没什么好看的。”
“谁敢说你丑?”王蛟带着心疼的霸道。
白初玥低低嘟囔“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原来她在乎自己对他的任何看法。
他嘴角微翘,眼底有更多柔情,伸手亲自解开布帛,白初玥避无可避,也只得让他拆开。
他轻触一下她仍然鼓起一个鸡蛋的额头,带着无尽心疼道
“还疼么?”
温柔而醇厚的声音,又听得人心醉。
“当然疼了,你试砸下去,看看疼不疼。”她似个撒娇的小姑娘。
“知道疼,那以后还会不会做这蠢事?”他语气带着责备,心疼却不减半分。
“……”她轻咬玉唇,她从来都笑迎阳光,若有可能,谁会选择自绝。
他给她重新包扎好,眼底尽是化不开的心疼
“我回来了,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也没人能伤害那些你要守护之人。不管谁威胁你,都不要寻死,好么?”
“太子殿下,我想问问,凤凰亭的乡民,可有被血洗?”她带着忧戚,语气客气却不无疏离。
皇命难违,生死有时并非一个普通老百姓能说了算。
此刻,她才深切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凉。
难道真的要有权柄在手?
他见她客气疏离,略为蹙眉,安慰道“别担心,他们都安然无事。”
随后,他伸手来握着她的手,再带着恳求
“答应我,别做傻事。别人的生命宝贵,你的生命,更是无价之宝。”
她玉手被他长着薄茧的大手包裹着,是那么的温暖安全。
多想永远让他如此呵护自己。
她看着他的星眸,她的眼底霎时间就涌起泪雾,半晌,缓缓点头。
这个在她情窦初开就闯进她心房像强盗般霸占着领土不肯挪窝的战神,用神功在她心房种出一株拥有洪荒之力的情花。
她即便几番掐灭,情花也能死灰复燃,给点阳光就灿烂,像野草般疯长。
这份懵懂青涩却绚丽的爱,令她后来遇到所有的爱,都黯然失色。
经历过情感伤痛的人,常常说爱情不会永恒,那是他们还没遇到以命相守的爱情。
所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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