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殿下还记得下官。”墨子虚礼仪性的微微躬身,“那些于殿下而言,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你有才气,本王才将你举荐给皇上。”王蛟顿了顿,又满意的颔首“墨学士虽乃一介文生,却自有一番清骨,本王果然没看错人。”
国师却看着墨子虚,不阴不阳道
“承王殿下当初力劝皇上招贤纳才,不管士族寒门出身,唯才是用。殿下慧眼识人,见墨学子博学宏才,卓尔不群,过目不忘,左右书写,双管齐下,向皇上举荐为翰林院学士,墨学士自当是知恩图报。”
没想到墨子虚却不亢不卑道
“国师此言差矣,晚生并非要报答承王殿下知遇之恩,才卖乖讨好,阿谀奉承。而是就事论事,我大东荒朗朗乾坤,断不能让无辜之人,蒙上不白之冤,更不能屈打成招!”
国师似对墨子虚刮目相看“墨学士,贫道还没瞧出来,!”
丞相却有些暗暗担忧,树直易折,墨子虚终究太年轻,不该强出头,喘了喘气,似攒足了力气,遂对墨子虚道
“墨学士,皇上派给你们翰林院的事务,是监视记录人犯的一言一行,其他的,不必多言,你该去准备了。”
墨子虚看看丞相,丞相毕竟是士族鸿儒,于是拱手点头道“是。”
又依礼对王蛟拱手道“殿下,下官先行告退。”
“去吧。”王蛟循例点头。
国师也看着墨子虚的背影,暗暗颔首。
墨子虚离开议事厅到外面准备。
相里鹤看着承王冷峻的脸色,心内电闪
承王这一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还处处刁难自己。
他那是怪自己身为枢密院副院使,本该只对兼任枢密院使的承王一人尽忠,不该转头去讨好皇上。
承王与皇上分庭抗礼,父子明争暗斗,他这些臣子可真的为难!
连墨子虚那愣头青都学会对承王拍马溜须,自己怎么还不识时务?
相里鹤想到这些,赶紧咧嘴谄媚道
“殿下教训得是,属下一直敬仰殿下,对殿下那可是马首是瞻。”
承王厌恶的不想看他,手指在茶盏上旋转着。
国师爨颜却鄙夷的斜睨着相里鹤,不紧不慢道
“一会要滥用私刑,一会又阿谀奉承!贫道最瞧不起手段卑劣,首鼠两端的墙头草!”
国师此话,分明是针对相里鹤。
承王有些讶异的看着爨颜
这爨颜一向不是皇上忠心的狗吗,怎么今儿竟似与自己同一阵线了?
难道是不悦相里鹤在皇上面前争宠,分薄了皇上对他的宠信,心存妒忌?
这白初玥一进回岸堂,身娇肉贵的宋玉就来为她拼命,甘愿同囚。
一向清高的翰林学士墨子虚,也是明里暗里为白初玥说话。
宋玉对白初玥有私情也就罢了,没听说墨子虚也认识白初玥啊。
就连国师一个俢道之人,皇上派来最忠心的狗,也似乎对白初玥有庇护之情。
到底是白初玥的美色老少通杀,俘虏了这一票男子,还是自己想多了?
自己自小就与这个爨颜不对付,甚至每次见到他都会掉头就走,有他在的宴会,他也鲜少参加,甚少交集,像如今这般共同谋事,还是头一遭。
而国师此次,与自己似乎同声同气,难道是因为国师对自己儿子不悔,青眼有加之故?
相里鹤飞快的瞥一眼国师,半垂着头,眸眼看着地上,虽不敢回驳,心里却骂了他祖宗十八代
好你个爨颜,所谓国师,就是个孤寡臭老道!
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装神弄鬼,糊弄皇上能得道升仙!
官大一级压死人,谁都可以来踩上一脚,嘣你一个响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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