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霖坐在指导室里,看着墙面上的军备关卡开放之后的第一天的反馈。
久久不能挪开目光。
秦虹也在一边发愣。
良久之后,王景霖叹了一口气。
秦虹:“老王,叹什么气?晦气。”
王景霖低下了头,闭上眼睛用手指按压放松一下,一边轻微的摇了摇头。
王景霖:“让他们放开手脚,就会是这个结果。”
秦虹:“这不是挺好的,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王景霖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秦虹:“去巡察啊?”
王景霖:“回房间睡觉。”
秦虹:“去吧,你也辛苦了。”
两个人凌晨3点多,被阿福从各自的住处叫醒,这个时间距离阿福外传简报还有一个多小时。
阿福说是有一些内容需要两位指导知晓后,他才会发出。
两人赶到指导室,就看到了这样两条。
阿福:“只有这两条互相兼容,其他的提议都列在下面,与第一条不兼容。”
秦虹和王景霖一看,可不是么,和人类的电子文明现状都不兼容了,还能兼容其他的?
最终,阿福仍旧是原样将简报发送了出去,4个小时后应该可以到达所有接收人的手里。
秦虹和王景霖就等了4个小时。
临近时间了,王景霖反而不等了,要回去休息。
秦虹很理解他。
只要这两条修改意见提交上去,基地就可以暂停了。
只有提出两条意见或相似意见的人会被继续征召留在这里,其他人应该都会被其他单位抢去。
坐在这个提前结束了项目研究的基地里,秦虹也觉得疲劳不堪,但是她丝毫不想回去休息。
乔淑姝给出的提议覆盖了这两条,她还是注定会留在这个项目里。
作为母亲的秦虹却不一定了。
这种无理手一旦出现,许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z国百年的空间计划更有把握实现了,这是战略层面的巨大胜利。
却会让许多人、许多家的布局注定落空。
几多欢喜几多忧。
……
阿福:“王指导。”
王景霖还在胶囊内快速移动着,唤出了阿福,他想聊两句。
王景霖:“阿福,这个方案你做过类似的吗?”
阿福:“做过我也不会知道。”
王景霖:“有道理,阿福,你很狡猾啊,跟戴文一样。”
阿福:“我是喝着他挤的毒牛奶长大的。”
王景霖:“说的好。”
安静了一会。
王景霖:“阿福,你觉得你当初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为什么会被压下来?”
现在这个方案已经由双数的第三服务器人格提出,注定全面通报了。
王景霖也就可以敞开来跟阿福聊了。
阿福:“可能被压下来了,可能没有被压下来,可能原型机都已经生产完在哪个战略物资库形成储备了。”
王景霖:“有道理,是这么回事。”
又是一段安静,比之前稍长一些。
王景霖:“总有契机让我们认识到自己仍在外圈爬啊。”
阿福:“王指导在跟我说话吗?”
王景霖:“狡猾。”
胶囊内恢复了安静,这一次王景霖没有继续说话了。
这些方案在相应的军备专家眼中,一定不是新鲜的东西。
基地却被通知向第三服务器开放军备关卡。
这一定是某些推进理由要求基地快速完成人格的筛选。
这一次,形同打擂。
一次性把第三服务器中能够胜任指挥职能的人格都筛出来了。
基地的功能自然就到此为止,其他人格的任务执行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了。
所有第一、二服务器的任务记录也会修改为游戏通关记录,在同名体验关卡被梦印机推出时,回归他们自然人的同步记忆。
届时,所有的梦印机使用者都会拥有第一、二服务器内任务的记忆,这便不再是机密。
只进入过第一、二服务器人格的自然人也会正常回归生活。
这部分阅历也会成为他们档案中的特殊标签,成为各方评估的标准。
也就到此为止了。
随着梦印机限制功能版本的进一步普及,更多的使用者会被贴上这类标签。
这些,就是王景霖此时可以推测出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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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团被勒令要求,原路径归还所有地表质量。
国牵头的处置通报和他们的强制执行监督团队几乎是同一天到达财团所有办公地址的门口。
有权限的地区,直接出现了武装监督特勤队伍。
力度不可谓是不大。
所有批准财团这个同步轨道上酒店经过领空的国家,都向财团给出了相应赔偿。
当初批文中包含有这部分地表质量内容物通过项的国家,都赔偿了天价的金额。
这就是法度。
但是,在所有人对这件事情叫好连天的时候。
部分国家的小房间中,开始了各种各样的动作。
包括却不仅限于对地表出发的运载火箭的载物监控和评估。
也就是为了探查这次财团彻底躺平背后的利害关系。
说是会从同步轨道上运回质量,这个过程会产生什么新的变故?
没有理由这么同仇敌忾,就是这种怀疑最大的理由。
对小动作的怀疑,从来就不会落空。
果然,任务是从同步轨道运回物资的运载火箭都是满载重升空。
这件事只能作为各国家战略部署的依据,却无从发难。
但是舆论仍旧不用顾及这一些。
甚至有人一晚上写出来十几万字的合成,发往全球的休闲私域,让所有看到推荐新作的人,都觉得借机运一些战略物资去同步轨道上,才符合某些立场的利益。
这件事就这么沸沸扬扬却无波无澜的过去了。
……
……
“老还是很鸡贼的,送了这么多东西上去,高明啊。”
国某个房间中,被刘一栋称之为宋老头的宋何熙正在喝茶。
他身边的一位中年人正在看新送到的简报,他拿到的时间比z国内的人要迟6个小时。
说话的是正站在窗口的另一个男人。
宋何熙:“开始准备撤离吧。”
窗口的男人:“这么严重吗?”
看简报的男人:“这都是好消息,哪来的威胁?”
他说的是简报内容。
宋何熙:“好消息太大了,就是我们的坏消息。”
窗口的男人:“什么时间开始?”
宋何熙:“现在。”
两个男人闻言,快速走向房门口,各自去通知安排去了。
留在桌上的简报被宋老头拿过去,按下了消磁的按钮。
宋何熙:“哎,终于到这天了。”
表情却平稳的看不出一丝波澜,此时如果有人在身边,一定看不出宋何熙的心情是激动还是悲伤。
……
刘二梁被一脚踢在了大腿侧面,踢的他一个趔趄。
这一脚的主人是一个高大的白人,是这家店看场子的打手。
刘二梁最近一次在这家店闹事,闹的太过火,把老板给惹急眼了。
这才过了一个多星期,刘二梁又来了,老板也不出面,就让女领班带着一个打手直接来送客。
这就让刘二梁的面子很挂不住了。
就在他想一大嘴巴抽回去的时候。
一个人的声音从扩音器传了过了:“二两,你上来。”
是这家店老板的声音,此时叫刘二梁的声音正操着正宗的汉语。
刘二梁一听,赶紧放下刚才一脚地仇,往楼上走去。
领班和打手也听出来是老板,赶紧让开路。
突然出现的汉语,并没有让店内的客人出现什么奇怪的反应。
这家店的老板就是个z国人,大家都习惯了。
而且,刘二梁作为熟客,名字的汉语发音都被其他老客熟知。
……
来到了二楼,刘二梁的表情就严肃了许多。
老板是一位穿着性感的女性,年纪看起来不大,但是在国,大家都习惯对z国女性的年纪保留意见,的确看不出来。
女人名叫成燕,熟客热情的叫她茱迪成。
茱迪成:“二粱,去接你妹妹,她要上滑雪课了。”
刘二梁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二话不说,刘二梁上前拥抱了一下茱迪成,回过头从窗口爬出去,走消防梯离开了这家夜店。
茱迪成不知道这个话的具体意义,她的责任就是自己收到通知的时候,按照要求向刘二梁转达。
这是他们的暗号,刘珊珊的滑雪课就是最紧急的撤离暗号,如果茱迪成说的是刘珊珊的周末趴,那就是一周内离开。
现在的滑雪课,要求刘二梁带着刘珊珊24小时内离开国境。
刘二梁不敢迟疑,超过24小时时间,据说会被按照叛国罪处理。
在z国论、国论都这样。
他们不是什么重量级人物,没有交易资格,在国这边一样没别的下场。
……
刘二梁拨通秘书电话,让秘书给刘珊珊加订一张机票,跟着自己去c国滑雪。
接下来,刘二梁就会带着刘珊珊以南辕北辙的蠢笨方式环绕半圈地球。
他们走得越早,留给老人们的时间越久。
……
刘珊珊正在道场里教小朋友练习踢腿。
手机在更衣箱中乱震,她却听不到。
直到下课的时间到了,刘珊珊这才看到等候在门口的刘二梁。
刘珊珊的眼睛都有点发红了。
她虽然经常和二哥见面,但是二哥主动找过来,而不是通知自己去哪里碰头,肯定是急事。
从小,她的退路就是她的二哥,始终没有变过。
长大了仍旧是这样。
刘珊珊走进刘二梁:“二哥,什么时候来的?”
刘二梁悠闲的在瞄其他几个身材不错的女教练,闻言转过头来。
刘二梁:“珊珊,想吃什么?二哥带你去吃。”
刘珊珊这才确认了,二哥这次来是真的要撤离了。
他们刘家人,老大刘一栋,负责子承父业。
老二刘二梁,扮演纨绔子弟混黑道,在国等同于拥有一个地下的武装组织,靠各种夜店的分润生活。
私下的,刘二梁还负责处理在国的华裔帮派人士的突发爱国情怀抒发的事宜。
你想爱国,可以,方式方法我都给你,努力个十来年,回国光荣养老不是问题。
老三刘珊珊负责漂亮、幸福的生活着。
兄妹三人聚餐的地方永远是刘珊珊的家或者工作地点附近。
道场教小朋友练习中国武术,纯粹是刘珊珊的兴趣之一。
当然,刘家三兄妹当中,最不能打的是刘珊珊,最能打的是刘二梁,这一点刘一栋都承认。
刘一栋曾经说过:“我要是成天被人惦记着黑吃黑,我身手也好。”
说这话的时候,正是两个哥哥来道场接妹妹去吃饭的时候,看着刘珊珊没下课,等着无聊就过过手。
当哥哥的总是这样,总要试着让弟弟知道谁才是弟弟。
……
离开了道场,刘珊珊跟着刘二梁来到了一家z国菜饭店,这家可以烫火锅,十分的地道。
刘珊珊:“二哥,今天就我们两个,吃火锅不合适吧?”
刘二梁:“有什么不合适的,哥馋了,你陪哥一下都不行?”
刘珊珊:“行,有什么不行的,不准给我夹菜,我自己吃。”
刘二梁:“一言为定。”
……
刘二梁一个人喝的是酩酊大醉。
起身准备买单的时候,还在解释:“太久没喝白酒了,这个胃有点欺生。”
刘珊珊看上去娇柔,竟然能背着刘二梁走出餐馆的门,一直背回家。
刘二梁睡了刘珊珊的床,刘珊珊自己窝在沙发上,翻看自己的社交号,一直到深夜。
这就是兄妹二人一同守一夜的合理方案。
第二天清晨,二人就会在刘二梁的带领下直奔飞机场。
再急着走,也不能把走这件事做成证据。
刘二梁他们头上还有一大群老人们扛着重量呢,用他们自己钢筋铁骨垫出来的空间。
所以,刘二梁带着刘珊珊会在c国滑雪一个星期之久。
这件事,过去的五年的每一年兄妹二人都会经历一遍,轻车熟路。
……
刘二梁身为刘家的二公子,斯文扫地,不学无术,从事家族不可容忍的生意。
这也是刘二梁最不高兴大哥刘一栋的一点,因为大哥的缘故,自己只能走暗线。
否则就只能当一个纨绔子弟,只花钱不干事的角色。
这件事刘一栋是不知道的。
包括刘二梁做的事情出自指派,刘一栋一概不知。
刘二梁做的事情,在很多家族中都习以为常,游走于灰色地带确保家族阳光下的产业蒸发的保障措施。
可实际上,刘一栋才是那个一身匪气的刘家人。
刘二梁端正、干练,一看就是能拿事的。
结果却被评估为能被黑道大人物信任的面相。
刘二梁还真的信了,过了好多年他才知道,不止是黑道大人物,是个大人物都会对他这个长相有额外的信任。
为了这件事,刘二梁记了宋老头不小的账,总想着有机会做到宋老头的位置,要去宋老头的墓前絮叨几句。
他也有自知之明,宋老头还活着,自己就别想去坐那个位置。
可实际上,多少年过去了,刘二梁丝毫没有往宋老头的位置走近一步。
反而在道上的威望越来越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