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青子接着说道:“贫道年轻时曾游历四方,有幸在大雪原上见过修行此法的密宗弟子。
那些僧人修炼了观想心火的拙火法门,能不畏寒冷。
大雪原上漫山遍野的全都是雪,他们却只用穿着单衣,就能在户外照常行走。”
陈猛大概明白了这功法的原理,接着说道:
“那么这些人都是修成了那个叫什么‘拙火’的法门的?最后修得长生了?”
袖青子点了点头:
“陈寨主果然明智。这些人确实是修得了长生的。按他们的说法,是修成了‘不灭’之术,能不老不死,永葆青春。”
又是长生。
根据之前的顾命说的话来看,朝廷似乎不太待见这帮不老不死的人。
也不知道西域的这帮僧人过得如何。
陈猛问他:
“那朝廷那边对这些人有什么干预么?”
顾命所说的,朝廷来茅山杀长生之人,至少是千年前的事情了。
而这袖青子看起来也就七八十岁。
至少这帮僧人在千年前没有被朝廷给清理掉。
袖青子摇了摇头:
“雪原距离中原万里之遥,山高皇帝远,朝廷的确管不到他们。但是……”
袖青子是卖关子卖习惯了,话说到一半,他瞥了一眼旁边的智渊方丈,猛地停住了话头。
“但是什么?”
一旁的智渊听得入迷,也不去研究袖青子的眼神是何意,只是出声问道。
袖青子却提醒说:
“大和尚,你要是听了,可别胡乱出去说,到时候只怕惹上祸患。”
智渊只是摆手:
“你说就是,洒家不会出去瞎传。”
袖青子点头,接着说下去:
“但是那些修成了长生的僧人,都被关在一座名为‘拙火寺’的庙宇之中,不论如何都不愿出去。”
“这是为何?”
旁听的二人都是大惊。
陈猛觉得这事和顾命被关在地下之事十分相似,让人不禁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智渊和尚问答:
“已然修成了长生之道,实力必然比我等高得多,又为何会甘于被人囚禁?”
智渊和尚虽然平时不着调,但实力在当今武林也算得上是翘楚。
他都如此说了,自然是知道那些人的厉害。
袖青子道:
“我亦不知。那寺庙的门外仿佛是有什么围栏一般,阻拦着他们不能出门。但对我们来说,却是来去自由。”
“你们?”
陈猛发现了盲点。
“是的,当时与我同行的,还有我道门中的一位师兄。师兄道号袖献,比我年长十岁。”
袖青子波澜不惊地解释道:
“后来他因触犯了寺中的禁制,被那寺中的方丈所杀,因此茅山的掌门之位才传到了我的手中。”
原来袖青子这个茅山掌门是这么得来的。
但陈猛也没心情关心他门派中的八卦,接着问道:
“那么袖献道长到底是触犯了什么禁制呢?”
袖青子顿了顿,答他:
“拙火寺的主殿之中并不供奉佛像,而是在地板上摆着三千六百个长明油灯,每一个油灯里燃着的火,就代表着一个寺内僧人的心火。
我师兄当年不知此事,贸然去拜见了正在主殿内的方丈,不小心触灭了几盏长明灯,才引得方丈生气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