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李牧第一时间紧绷的身躯，右臂肌肉绷紧，周边的空气震荡，化为一圈又一拳的气环，缠绕在手臂上。

他将圣契震劫催动到了极限，威能轻微的外泄，形成了这样的异状, 随时能够发出山崩地裂的一击。

“不要紧张，收敛灵能，我是你的曾祖。”

一道人形的虚影从李牧的身躯之中冒了出来，飘在他的身前。

他是一名中年的夏人，神色疲惫，长得与李牧有六分像，但气质要更偏向文职人员一些。

李牧目光一凝，收敛了手臂上的灵能，但却并没有放松警惕。看来桑塔努家族参与了背叛干涉联军, 镇压夏人一事。所以他杀了德希尔隆桑塔努之后，身体会出现异状。

“你很不错，没有继承我的圣契，却在第四能级有这样的实力。只是没想到我李辟光的子孙，居然会只有强化系的偏向。”

李辟光叹了口气之后说道，即便在英雄辈出的灾变年代，李牧是名副其实的天才，可惜即便是这样的天才，也无法挽回人类走向末路的命运。

“现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我的时间不多，你安静的听我说。”

他的身影并不稳定，就仿佛受到干扰的电视信号。

“在干涉联军时期，我负责整个干涉联军的后勤，干涉军所需要的大部分粮食，食盐，饮水与油料，还能一部分零部件和轻武器, 都由我一人来供给。”

李辟光回忆起了过去，面露缅怀之色。

一旁听着的李牧却心弦一紧，心跳猛的加速。

“曾有个著名的悖论，那就是以宇宙的浩瀚，仅银河系内便有数千亿颗恒星，人类不应该如此的寂寞。比年龄比太阳更大的恒星如恒河沙数，即便几率微乎其微，应该也会有进化出高级智慧生命的行星。然而，没有任何关于殖民和探索的证据得到承认。”

“直到后来，人类才知道，是旧日支配者充当了大过滤器，每当一个文明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他们在源质海洋之中诞生的源质集合体就会引来旧日支配者。”

“在大灾变之前，人类曾击杀了两名旧日支配者，获得了伟大的胜利。其中一头名为利托那韦，被祂的眷族称为黑食大母。这名旧日支配者被祂的眷族称为世界的造物主与毁灭者，拥有创造万物的能力。”

李辟光说道，在当时他还只是一个低能级的觉醒者，因为拥有具象化系的稀有偏向, 得以参加那个神秘而宏达的计划。

“在通灵黑食大母的记忆之中, 旧日支配者们已经毁灭了无数的文明, 奴役了无数的智慧生命。也曾有文明像人类一样奋起反抗，但最后的结局都是仅有少数的幸存者活下来，沦为眷族苟延残喘。”

“人类赖以对抗眷族的圣契，不过是那些旧日支配者的诱饵。高能级的觉醒者几乎无时不刻的收到旧日支配者的蛊惑，不是堕落为眷族，就是彻底的陷入疯癫。”

“也曾有文明对于圣契与灵能的研究与利用远远的超过了人类，最后的结局也只是沦为旧日支配者的饲养场。那一名名强大的高能级觉醒者也不过是豢养的牲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