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道:“我虽是三品家,但家里还有一个大哥,拜商国一位高品为师,家里更重我那位大哥而不重我,倘若今年考不上四品,还能再考几年?即便是四品,也远不及我大哥,家里终究要打发我去做生意。”
李长歌心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当下不再多问。
马车很快就来到了醉仙阁下。
李长歌下车后吩咐司虎自己找个地方喝茶歇息,自己则是和萧良往醉仙阁走去。
这醉仙阁临江而建,共有两层。
还未走进醉仙阁,便听到楼中传来一阵悦耳的丝竹声,同时还伴着一阵女子的清笑声。
萧良对着李长歌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解释道:“我们赴宴的地方就是这里了,这其实是一座二等青楼。”
李长歌愣了一下:“二等青楼?”
萧良有些猥亵的笑了笑,说道:“看来李兄还没来过这种地方,我来教教李兄,一等二等的青楼的名字听起来会高雅一些,大多以院、馆、阁为后辍,醉香阁便是以阁为后辍,三等四等的青楼便没有那么高雅,叫室、班、或者店,有些叫做下处。里面的姑娘们也都很一般。”
李长歌顿时露出“没用的知识又多了”的表情,说道:“萧兄知道得真多!该不会是常客吧?”
萧良并不觉得羞耻,反而露出些许洋洋得意:“人不风流枉少年,便是九国的官员也有许多喜欢逛青楼。”
来到醉香阁门口,萧良递出请柬,往里走去,抬头环顾四周,正准备找熟人的身影,就见两个男子迎面走来:“李兄,萧兄,你们来了!”
“云兄,程兄。”萧良道。
云雁秋道:“我们去二楼,人都在二楼。”
李长歌心说这算不算集体嫖.娼?但一想这种行为在古代其实并不算什么。
到了二楼只见走廊上有不少家在聊天,有部分家还搂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
云雁秋带路来到一间天号房,天号房宽敞无比,里面聚着二十多名家,都是白鹿文府的学子。
此时有不少学子聚在一起讨论文章,同时也有学子与女人交谈嘻笑喝着酒。
李长歌心里感到有些怪异,暗暗吐槽:“这要是放在前世那就是高校学生集体到会所了……但在这个世界就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这时候天号房中有人发现李长歌来了,迎了上前叫道:“长歌兄,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得许久了!”
他这句话顿时引来房间中学子的目光,便连走廊上的家也纷纷进来。
“邓兄你好。”李长歌有些不适应这么多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目光一扫,打算找个角落坐下。
邓公孝却大声道:“《神雕》三次上文报,文压白鹿文府众学子,此次更是三文同报,横压全州!可谓是三篇盖云州,只此第一人。李兄,邓某敬你一杯。”
说着便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
李长歌眉头微微一皱,感觉这个人似乎太过吹捧自己了,不会又是霍连城那种货色吧?接过酒杯浅饮了一口,说道:“邓兄谬赞了,李某只是写了一两篇,谈不上横压全州。”
邓公孝随即放下酒杯,说道:“李兄谦虚了,在场之人,谁的著作能比得上李兄的《神雕》?李兄,快快请入座,这右首的座位为你而留。”
李长歌眉头一皱,大商以右为尊,这个座位本来是主人或者德高望重的前辈坐的,今天邓公孝是主人,给自己一个二品家坐怕不是要捧杀自己?
旁边萧良也察觉到不对劲,邓公孝说那么多话,看着在捧李长歌,实则和那日霍连城一样在给他拉仇恨。
萧良皱眉道:“邓公孝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哪有什么意思?李兄三篇文章同上文报,我们白鹿文府的学子哪一个比得上李兄?李兄虽然还只是二品家,但未来绝对能成为九品!在场之人,也唯有李兄能坐此位。”邓公孝道。
果然,这是来者不善,所以那日谦逊邀约只是为了骗自己来……嗯,我连续几次占了文报的版面,终究引得一些人的不满!但想要捧杀我没那么容易,就是不知道他和那个姓霍的有没有关系……李长歌眼光微动,道:“邓兄是主人,李某坐在角落便好。”说罢他就走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邓公孝道:“唉,李兄这是……太谦逊了!这座位你不坐,谁敢上去坐?”
萧良皱眉道:“邓公孝,你再这样我怀疑你居心不良。”
邓公孝急忙谦逊道:“萧兄说哪里话?我一片赤诚,萧兄何以怀疑我居心不良?罢了,是我考虑不周,让萧兄、李兄心里不舒服,我自罚三杯,此事就此划过,你看可否?”
萧良听到这番话也是有些怀疑,难道邓公孝真的没有针对李长歌的意思?只是考虑不周了?
“邓兄,我听说你在醉仙阁养有一个花魁林仙儿,歌舞双绝,不如请她出来为我们跳舞助兴?”这时有人喊道。
邓公孝先是露出为难之色,随即道:“那林仙儿我已赎了她的身子,欲收为小妾,既然诸位同窗想看仙儿跳舞,那邓某便让她出来,歌舞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