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今年有了仁杞种子,就不再是嘴上说说,这事立马就提上日程了。
京都的冬天比清河镇要冷上不少,即使天天汤婆子不离身,房间里也有足足的碳供应着,晏温之每日都需要看书写文,手上还是长出不少的冻疮来。
依旧是往年长过的地方,时不时的还有些低低的咳嗽声。
白允回来,在朝堂上又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浪潮,好的是,皇上提前知晓他要回京,便下了一道口谕,请白允回京,担任太子太傅。
也好堵了悠悠众口。
白允时隔十几年,重新穿上朝服,站在金銮殿门口,恍如隔世。
想当年,这个地方是他每日必来也是每日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
可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终究是对的!
周围来上朝的同僚越来越多,人人见到他都热情的打招呼,甚至有好些是新任的,他都不认识。
白允在大历朝堂是个怎样的存在,是那种连皇帝也要礼让三分的人。
可因为十几年前的那件事过后,白允隐退朝堂,他们已经有十几年不曾见到了。
皇上坐在高位上,俯瞰着下面众人,站在最前面的就是白允,这是他十几年前的位置,现在回来依旧能站在这个位置,足以看得出皇上对他的器重。
“白老终于回来了,可让朕好等。”
白允心下一惊,连忙俯身行礼,“臣自知做错了事,这些年来就当反省,现在皇上还能用得上臣,是臣之幸。”
一番寒暄过后,照例的是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人都走出了金銮殿,可白允被留了下来。
白允被请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门从外面关上,皇上从龙椅起身,径直走到白允面前,“老师,您终于回来了,您再不回来,朕都不知道该怎么扛下去了。”
白允虚扶一下,心下叹了口气,纵然心里再怨再恨,那也是他和先帝的事情了。
现在的小皇帝才继位两年,是他从前教授过的皇子,也是他最看好的皇子。
他自从上位以后就不止一次说过要请他回来帮他把持住朝堂,他多次拒绝,现在还是回来了。
他的职位是太子太傅,可太子也才一岁大,压根用不上什么老师,看来,他是在给自己找由头啊。
“皇上快快请起,老臣受不起您的礼。”
“现在没有君臣,只有师生,您永远都是我的老师。”
皇上最是尊敬白允,不然也不会在继位以后多次请他回京。
两人在御书房待了好几个时辰,就连午膳,也是在御书房一起用的。
皇宫耳目众多,他何时进的御书房,何时出的御书房,又是何时出的皇宫,路上做了什么事,遇见什么人,有心之人一查便知。
腊月二十九。
到了除夕这日。
侯府白府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热闹过了,两家人决定聚在一起过年。
两家人加起来就是几十口人,都在白府过年,林南一最是喜欢这种热闹的时候了,暂且把冻疮膏的研制搁置在一旁,也跟着女人们一起置办起过年需要用的东西来。
人多了她做的东西自然是更受欢迎。
今年她还做了不少肉干,争取让每人都能分上一些,做了不少的冰糖葫芦,白府和侯府的旁支在年后都会来主家拜年的,小孩子可多了,这些可都是他们最喜欢的了。
除夕这日,他们依旧吃的是番茄锅,准备的菜比上次的丰盛不少,整个家,不管主仆,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吃喝喝,享受一整年的最后一天。
吃过晚饭的林南一独自来到后院,这是整个淮院她最喜欢的地方。
后院的角落里有一株小小的梅花。
偏生在这最冷的几天开的正艳。
或许是它太小了,没有人注意到它,竟还让它生出几分孤傲来。
“喜欢的话就移到花园里。”
晏温之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清冷的身体一下子被他披上来的大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不了,它在这里会更自由些。”
晏温之没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在她身旁,不会让她感觉到孤单,也不会吵到她。
两人就这样在屋檐下站了许久,直到黑夜里飘起了小雪,落在脚边,也落在盛开的梅枝上。
“走吧。”
林南一开口,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后院,晏温之始终慢半步的在她身旁,一直看她进了院子。
年初三。
白府和侯府旁支开始陆续的来拜年。
林南一作为新的家庭成员,还是嫡女,自然是要在场的。
前一晚她就直接住在白府,第二日一大早就早早的和左氏开始准备。
今日来的都算是比较亲的人,人数不少,应该是一场硬仗。
左氏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又不得不去置办。
她一边置办时一边教授林南一,能学一些算一些,往后的日子,这样的宴会不会少。
还没到午时,就陆续有人到了。
林南一正带着正从后院的菜地抱着新鲜的菜回来。
张伯最是喜欢自己种菜,特地在后院弄了一小块地出来,现在有的全是大白菜,被冰雪冻上一冻后更是鲜甜了,做一锅白菜豆腐汤肯定好喝。
白伊白音被左氏叫到前面帮忙,现下只有白祁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