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回应,木掌柜不由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然后头就大了。
他连忙提高声音,大喊了一声:“世子!”
韩璟被他吓了一跳,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呵斥道:“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别仗着自己是小舅舅的人,就对本世子大呼小叫!”
他若不是主子的人,也不会这么防着这么个祖宗!
“小的怎么敢对世子大呼小叫?”木掌柜开口道:“只是唤了世子几次,都未曾得到回应,就才迫不得已……”
“行了行了。”
韩璟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冠冕堂皇的话就别说了,寻个罕见的物件来,我好拿回去哄我娘开心。那日我娘办赏花宴,我躲了出去,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生我的气。”
这茬总算过去了,木掌柜顿时松了口气,笑着道:“世子三楼请。”
谢婉并没有把遇见韩璟的事儿放在心上,毕竟,前世今生,她的样貌一直都很招摇,对那种惊艳的眼神早已习惯。
加上木掌柜对她和李彧的事,也算是知根知底了,她并不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刚刚回到侯府进了院子,如诗就迎了上来:“小姐,钱婶来过了。”
钱婶乃是当年,坠崖车夫的妻子。
一年多之前,坠崖的事情发生之后,谢婉就找到了他们一家人,这些日子也一直有着联系。
谢婉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问道:“她来做什么?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不是。”如诗回答道:“钱婶说,自从她丈夫去世之后,她婆婆就有些癔症了,所以经过一家人商量之后,决定离开京城这个伤心的地方。”
听得这话,谢婉顿时皱了眉:“一家子离开京城?”
如诗点了点头,她低声道:“小姐,有没有可能,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毕竟当年老爷夫人死的实在太过蹊跷,而且无论怎么查,都只有马匹发狂这么一个答案。
当年除了老爷夫人之外,一道坠崖身亡的,就只有有车夫,与夫人的两个贴身丫鬟,丫鬟是自幼便跟着夫人的,无父无母从人牙子手中买的。
也就是说,唯一有牵扯的,就只有谢志峰、谢志康,以及钱婶这一家子了。
谢志峰和谢志康,多半只是被推出来担责的,如果真有人知道什么内情,那肯定是钱婶。
而现在,钱婶却要举家搬离京城,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谢婉沉默了片刻道:“就算有什么隐情,我们现在也没办法,毕竟没有任何证据。”
如画闻言皱眉道:“难道,就这么让她走?她若是走了,想要知道真相就更难了。”
“那也没办法。”谢婉倒是冷静的多,她在桌旁坐下,开口问道:“她说什么时候走了没?”
“说了。”如诗回答道:“说是明儿个一早就走。”
谢婉点了点头,她沉思了片刻道:“如诗,你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给钱婶送过去,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然后打听打听,她具体要去何处,投奔什么人,又是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