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应下,谢婉也见好就收,朝他笑了笑道:“那就有劳木掌柜了,明儿个此时,我再来。”
送走了她,木掌柜马不停滴的去了宁王府。
李彧依旧在书房看奏章,屋内依旧只有一个小全子伺候着。
外间内侍通报木掌柜求见的时候,小全子惊讶了一下:“木掌柜这两天跑的还挺勤。”
李彧手中的笔微顿:“他昨日也是这个时候来的?”
小全子看了眼屋内的刻漏,点头道:“可不是么,不早不晚,跟掐着时辰过来似的。”
李彧闻言皱了眉,沉默了一会儿,才对通报的内侍道:“传。”
木掌柜进了书房,行了一礼之后,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来意:“那位姑娘说,之前包着碎玉的丝帕乃是她母亲为数不多的遗物,所以……”
在李彧越来越冷的目光下,他还是艰难的说完最后一句:“那位姑娘想要将丝帕要回去。”
这话一出,书房内温度骤降。
小全子站在那儿瞪着眼,连大气都不敢出。
丝帕……
昨儿个自家爷,让他用丝帕去洗砚台,他洗完回来之后问爷,这丝帕该如何处置,爷让他看着办。
这可难住了他,毕竟他自幼跟随主子,对主子的心思还是有那么几分了解的。
自家爷大小就稳重又心思深沉,说好听了叫少年老成,说不好听了就是叫无趣,何曾见过他,做出拿女子丝帕来泄愤的幼稚举动?
自家爷对那谢小姐非同一般,这话他已经说腻了,所以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丝帕定然是个烫手的山芋。
他若是洗了妥善收着吧,万一自家爷哪天想起来,看见丝帕恢复如新,爷的愤岂不是白泄了?
这些日子,他已经被爷嫌弃过好几回,万不能再让自家爷嫌弃了。
秉着多做多错,不做不错的原则,小全子最终决定,就将丝帕这么收起来。
可今儿个人来要了,经过一晚上的墨汁的浸染,神仙在世也没法恢复了呀。
就那副模样送回去的话,那谢小姐岂不是就知道了自家爷幼稚的举动?
小全子光是用想的,都觉得头皮发麻。
李彧深深皱了眉,转眸看向了小全子。
小全子当即周身一凛,很是无辜的道:“爷,帕子还在,就是……”
李彧语声清冷:“就是如何?”
小全子硬着头皮道:“就是……昨儿个洗完砚台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
这话一出,书房内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李彧沉默了一会儿,冷声开口道:“取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