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汐雅听闻是贺婆婆留的,一把将信从莫皓宁手里抢过,两三下拆开了蜡封的信封,刚拆开,一张巴掌大小的纸飘飘悠悠从信封里掉了出来,乔汐雅捡起一看,上面棕红色的痕迹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今晚子时柳神庙后。
乔汐雅将信纸凑近鼻尖闻了闻,竟传来一丝香甜。
乔汐雅疑惑的看了看莫皓宁,莫皓宁接过信纸,也凑到鼻尖闻了闻,不由得愣住了:“像是糕饼里的红糖……”
春菱闻言,一把抓过信纸闻了闻:“是红糖!”说罢,一愣,突然惊叫道,“那个老伯!我买给他的就是红糖糕饼!”
“快走!”乔汐雅一把拉起春菱就往外走。
“歇歇吧。”莫皓宁出言喊住了她们。乔汐雅和春菱站在门口,不解的回头看着莫皓宁,而莫皓宁则是拉开了一条条凳,撩袍坐下,又自顾自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后才慢悠悠道,“他既然没有当面说破,那他就一定不会让你找到。”
乔汐雅抬头看了看天边如血的残阳,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纸,心中很是不甘。
“来吧,坐下喝点儿茶,等会儿再吃点东西,睡一觉,子时还要赴约呢。”莫皓宁说着,又倒了杯茶放在了自己对面。
“姑娘,坐这儿歇会儿吧,我去叫几个菜送过来。”乔三说着,走到桌旁,拉开了一张条凳,又仔细的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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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没有五城兵马司的守卫,乔汐雅觉得柳树庄的夜晚比金安城的夜晚要更加的令人不安,仿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吃人的怪物一样,让人心神不宁。
“是这里么?”春菱看了看安静得连一声虫鸣都没有的四周,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应该是,再等等。”莫皓宁看了看即将升入中天的月亮,轻声回道。
“是你们要找我?”莫皓宁话音刚落,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背后响起,所有人都被吓得头皮炸裂汗毛倒竖。
乔汐雅捂着狂跳不止的胸口,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缓缓转过身。之间银白色的月光下,站这个身量不高,满头银发,面色冷峻的老婆婆。
“您就是贺婆婆吧?”乔汐雅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是越来越不懂礼数了!”贺婆婆冷哼一声,上上下下打量着乔汐雅,“瞧着倒像是官宦富贵人家的姑娘,怎么连行礼都不会。”
“贺婆婆!”乔汐雅闻言也不恼,对着贺婆婆深施一礼,“还请贺婆婆莫要怪罪,是小女一时心惊,失了礼数。”
“哼,老婆子老了!是该好好在家颐养天年了,真不该出来吓唬你!”贺婆婆阴阳怪气的说道。
“贺婆婆赎罪!”莫皓宁拱手,深施一礼,“贺婆婆大人有大量,您别跟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娃娃一般见识,她这几天没休息好,精神恍惚,您多多包涵。”
“你这娃娃倒像是个知书达理的。”贺婆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撇了撇嘴,“说吧,找老婆子我有什么事儿。”
“贺婆婆,”见贺婆婆松了口,莫皓宁急忙拉着乔汐雅跪下,“请贺婆婆帮我们摸骨识人。”
“摸骨识人?”贺婆婆冷笑一声,看着面前跪着一片,悠悠道,“老婆子若是有这样的本事,皇帝老儿的金銮殿就该是我老婆子的!”
“求婆婆开恩!”莫皓宁就当没听见一般,一个头磕在地上。
“求婆婆开恩!”乔汐雅也磕了下去。
“求婆婆开恩!”春菱,初云,乔三纷纷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