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可算是回来了。」朝靴刚进家门,家中的管家就迎了上来。
「何事?」朝靴皱了皱眉,解下身上的斗篷,交给旭尧,迈步朝屋里走去。
管家面露难色:「来了个女子,说是找您的……夫人正陪她在正堂坐着喝茶……」
「什么样的女子?」朝靴停下脚步问道。家里夫人虽然不是善妒之人,可莫名其妙被女子找上门,传出去终归不好。
「小的瞧着那女子生的倒是俊俏,就是不知是不是家中大丧,竟从头到脚穿了一身儿白。」
一身白!朝靴瞬间觉得头皮炸裂,豆大的冷汗珠子顺着鬓角滚下,他极力控制发抖的呼吸,一把抓住了管家的手:「快带我去!」
管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自家老爷的样子,也猜到事情不妙,赶紧跟着朝靴往正堂跑。
「老爷。」坐在主位的夫人放下茶盏,站了起来。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眼神在自家老爷和白衣女子之间来回流转。
白衣女子见朝靴回来,也不起身,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喝茶,脸上挂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
「夫人辛苦了。」朝靴扶着夫人落座主位,自己则是坐在了主位一旁下垂手的位置。
见自家老爷对白衣女子有些敬而远之的意思,夫人那颗悬着的心也悄悄放下了。
「您怎么来了?」朝靴对白衣女子拱手道。
「我要的东西呢?」白衣女子瞟了一眼朝靴,冷冷一笑。
「不是还有些日子吗?我已经开始找了。」朝靴有些心虚的回道。
「那我问你,今天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不寻常的事?」白衣女子的眼神渐渐不善。
「宫里的事,我还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就出去寻找您要的东西了,今天告了病假,没去上朝。」朝靴抬起胳膊,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两天。两天之内找到我要的东西,否则你就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吧!」白衣女子说完,站起身,凌冽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而后冷笑一声,「告辞!」话音未落,人却已是出了屋子。
未等朝靴追出去,便消失在门外。
「老爷,她是谁啊……什么叫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夫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那白衣女子的目光看的她毛骨悚然,心底生寒。
朝靴对管家使了个眼神,屏退了所有仆人,又起身关上了门,确认屋子里只有他们夫妻两个人的时候,朝靴才对夫人轻声道:「白娘娘。」
「她……她就是……」夫人惊的瞳孔放大,浑身发抖,「那……那她说的……白发人……」
「我会想办法的。」朝靴一皱眉头,打断了夫人的话。随后独自离开正堂,朝后院走去。
夜色降临,朝靴独自坐在后院书房,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不断回想着龙泉寺老方丈的话。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若要破局,就怎么来的,怎么去。」
老秃驴!天天念经念经,念得人话都不会说,打起哑谜倒是一套一套的!还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皇帝老儿为了上位,哪个手是干净的?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谈起因果报应了?朝靴越想越生气。
怎么来的,怎么去,是要自己辞官回去老家祖宅,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撅着屁股种那一亩三分地吗?
等等。一道闪电划过朝靴的脑海,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怎么来的,怎么去。
怎么来的,怎么去。
怎么来的……
「旭尧!去悄悄请个郎中回来!」朝靴唤来了守在门口的贴身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