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况敲敲车门,叫醒还在震惊中的两人。
“好了,别愣着,赶紧去吧,人家已经把事情解决了。”
苏绮婥继续开车前去,脸上还挂着茫然。
身旁王之言激动说道:“强哥,你这朋友那么猛?”
陆宇况抽搐下嘴角,“是啊,挺猛的。”
猛到他都觉得离谱,又儿戏得不真实。
陆宇况想象过这个来接应他的“李家人”会是怎样的出场方式。
从天而降的直升机?
大队的“专业人士”开道?
又或者是一个仙姿绰绰的老者站在那,冷眼睥睨天下?
但无论如何,他都没想过会是一个挺着啤酒肚、一副浑身油滑官场老手模样。
却随手就摘了提前埋伏好的追兵的脑袋。
上一秒还在谈笑风生,下一秒就脑袋搬家。
反差感着实强烈。
挺着啤酒肚的中年人还抓着头颅站在原地,另一只手摸出手机不知做什么。
越野车随着车流慢慢前行。
李梦婷又发来信息。
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正是沉默者的头颅。
李梦婷:(??????)??
——————
三人抵达哨卡,苏绮婥将越野车停在一旁。
中年啤酒肚男注意到破破烂烂的越野车,眼前一亮,拎着头颅向这边走过来。
三人一同下了车。
王之言刚下车,就见那中年啤酒肚男上前拉住他的手。
“小兄弟,您就是陆先生吧?果真是一表人才!久仰久仰!
最近家里边麻烦事太多,没能请您过来,实在抱歉啊!”
王之言不知所措,呆呆地扭头望向陆宇况,“强哥,好像是找你的?”
苏绮婥眼睛瞥开,看向一旁。
啤酒肚男意识到情况不对,尴尬地松开了手,转而将目光投向一旁戴着皱巴巴面具的陆宇况。
“那这位?”
陆宇况上前。
“不出意外,您说的陆先生,就是我了。”
他摆出握手的姿势。
“您比我年长,还是叫我小陆吧,多谢您的出手相助。”
啤酒肚男连忙伸手去与陆宇况相握。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最近情况比较敏感,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跟我来吧。”
王之言指了下车,“那这车就停这?”
苏绮婥头皮发麻。
这下可把苏绮婥吓到了。
官面上的身份倒是好说,外送员大多艺高人胆大,没几个人会在乎普通的官员,惹不起跑就是了。
可这官面身份是专门负责解决怪异事件的夜巡人,那就大有不同。
况且面前这人可是轻而易举地让一个疑似怪异的家伙脑袋搬家,这会儿王之言还敢因为一辆车,插嘴他与陆宇况的对话。
万一给这人留下个什么不好印象,来日找茬怎办?
她瞪了王之言一眼,挪到他身后,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你可少说两句。”
却听啤酒肚男笑着说:“嗨,您给我地址,到时候我派人给您送过去,愿意的话,我顺带帮您把车修好,再做个保养什么的。”
王之言赶忙谢绝,“不劳烦您费心,车子保持原样就好。”
车子里边可是一堆违禁器具,被抓了小辫子那可就麻烦。
曾经有出现过一个外送员因为行事过于放浪,毫不在乎法律约束,最后被抓住由头直接灭杀的案例,跑都来不及跑。
哪怕知道对方和“强哥”关系匪浅,但这种小辫子还是能少就少。
啤酒肚男没有继续强求,拿下腰间通讯器,说道:
“把哨卡撤了吧,别到时候耽误人家事了。”
哨卡内夜巡人收到命令,立刻开始将原本放置好的路障搬开。
最前方车辆见到哨卡撤除,疑惑地询问周边夜巡人一句,得到允许通行的答复后,才满头雾水地继续驾车前行。
啤酒肚男领着三人向一旁走去,那正停着一辆完好无损的救护车。
他笑呵呵地一边走一边说:
“陆先生,那我也不客气,托大喊你一声小陆了,你叫我一声叔就行。”
啤酒肚男面朝陆宇况,向着苏绮婥、王之言努努嘴,“这两位朋友是否知晓我们的那些事?”
陆宇况意会到啤酒肚男的意思,摇摇头,转过头去向着他们两人说道:
“两位不妨先上救护车,王之言肩膀上的伤势再耽搁下去也不好。”
二人当即明白是要他们回避。
“那强哥你腿上的伤——”王之言心中担忧,脱口而出。
陆宇况左脚踩在地面,轻轻踩了两下,仅有些许刺痛感传来。
原本几乎要截肢的伤势,现在竟是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不打紧,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见状,王之言放下忧虑,点点头,和苏绮婥一起上了救护车。
见王之言与苏绮婥二人上了车,啤酒肚男这才说道:
“鄙人李朋义,在中泰市夜巡人分部里边,有点小职位,梦婷是我侄女,跟我亲闺女一样,她应该和你说起过我了。”
小职位?
陆宇况自然不会把这种自谦之词当真。
尽管自己所处的这条路并非是什么交通干道,位置也十分偏僻,但也绝非是什么小职员可以随意设卡的。
“是,李小姐确实同我提起过您,说是如果在夜巡人那惹了麻烦,都可以报您的名字。”陆宇况回道。
不知为何,在听到李小姐这个称呼后,李朋义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但马上。他的脸上又堆满笑意,拎着手中头颅晃了晃。
“我这次出来的急,刚愁没有见面礼呢,结果赶巧,礼物自个儿送上门了!”
陆宇况看向仍在滴着鲜血的头颅,嘴巴动了动。
“李叔这礼物,心意我领了,但我没有收藏脑袋的爱好,恐怕我拿着,不是太方便啊。”
“嗨,这脑袋有点意思,就丢在水槽里边,血排干净了,脑袋也坏不了!”
李朋义又紧接着掰开头颅的下颚,指着里边的舌头说道:
“而且你瞧见那根舌头没有?
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