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言摸了摸袈裟,“你说这个啊,隔壁那个惠阳寺,有一个和这边一模一样的堂屋,我就是在那里边找到这件袈裟的。”
“我当时刚翻进来就察觉到不对劲,想出去也来不及了,于是只能在这里边探索起来。”
“然后找着找着我就进了那个堂屋里边,堂屋前边就放着这件袈裟。”
“我正拿着看呢,结果外边一阵敲钟声,然后就有脚步声。”
王之言说着,一边掀开身上袈裟,露出伤痕累累、仍带有斑驳血迹的身躯,伤口被绷带所包裹。
他咬牙轻轻撕开一块布,鲜血立即缓缓渗出,“那些怪异直奔堂屋而来,我想逃,但是来不及了,堂屋里边也没有地方可以躲。然后,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那些怪异和这里的怪异一样,喊我住持,但它们一见到我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径直冲过来想把我撕成碎片。”
王之言愤恨地咒骂着,“我本身就是个给朋友当辅助的调查型外送员,只能舍了一件以前送单时候拿到的宝贝把他们定在原地片刻,这才逃出生天。没想到翻过外墙,竟然还他妈是惠阳寺。”
他指了指地上,“不过这边这个惠阳寺可比那头的好太多了,我翻到这边后就知道坏事了,但又没办法,只能够再次探索。”
“结果还没走几步路呢,就撞上了现在正搁堂屋诵经的那伙怪异。”
王之言掀了掀自己身上的袈裟,“他们一看到我立马围了上来,还说什么‘住持,你怎的又不见了,快快把袈裟披上,引我们回去念经,以期早日超脱。’。”
“我一看事情不对,立马想跑,结果被围住了,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这了,结果他们只是摁着,把袈裟给我穿上,之后就押着我回去跟他们一起念经。”
“我不念还不行,一旦久了没动静,他们就立马凑过来把我围住,不停在那嗡嗡地问我为何不念经,吵得我难受。”
他苦着脸,继续往下说,“我他妈压根不知道啊,就只能在那瞎念,原本看他们都闭眼念经了,我就想跑,直接起身偷偷溜了。”
“跑出去我就想把这袈裟扒拉下来,结果刚一脱,这些家伙立马经也不念了,跟背后长了眼似的窜出来,又给我把强行把袈裟穿上,重新摁回去念经了。”
“我想着与其那么被动,不如干脆拼一把,就想直接动手,但我又有伤在身,一动就浑身剧痛,也没办法干架。”
“就那么一直念一直念,念到钟声再次响起,他们才会自顾自散去。我才能睡个好觉,直到钟声又响起。”
“可一脱袈裟,他们立马就来了,我躲地窖里边睡觉,都能给我找着。”
王之言哀叹一声,“接着,就是他妈重复了整整一周,要不是哥们你点醒我,我还以为现在才过了三天呢。”
“之后我问他们从哪来,为什么会到这。他们都不回答,只有跟扯到跟念经有关事情的时候,才会有点反应。”
陆宇况若有所思,开口道:“看起来,他们认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身上这层袈裟啊,怎么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
王之言也是点头,“应该是,他们好像就想要人穿着这层袈裟,其它都不在乎,确实感觉呆呆的。”
“也就是说,这些怪异脑袋里只想着念经,因为他们觉得念经能令他们脱离苦海、早日超生?”
“嗯,是这样。”
陆宇况眉毛一挑,计上心头,“那咱们,来做个实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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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言身着袈裟,神色庄重,推开堂屋大门。
屋内众僧仍在不断念经,佛音不绝于耳。
王之言看向他们,清清嗓子,高声说道:“诸位,且听我一言。”
念经声戛然而止,所有僧人怪异转过头来,看向王之言。
他们目光清澈透亮,静心聆听王之言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