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后,几人策马而行。走了约莫几十里路,我忽然腹内翻江倒海,有如刀绞。我暗道不好,向众人喊道:“你们先慢慢前行,我忽然有点急事,耽搁一会儿。”生花奇道:“少爷你有何急事,小僧和你一同去办。”我道:“你们......你们先走一步,我随后就会赶上。我这急事,你办不了。”
我翻身下马,急急惶惶向路边草丛隐去。生花遥见我双手捂肚、着急忙慌的样子,恍然大悟,和小燕白郁聪二人一同慢慢前去。
我腹内翻腾不息。我瞅准乱草中一处平地,猛冲过去,一个“见龙卸甲”褪下裤子,只听“噗嗤”之声好似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大便犹如离弦之箭喷薄而出,畅快淋漓,酣畅之际。
我自言自语道:“华子株这家伙说的吓人,我还以为中毒了呢,原来是拉肚子。”出恭完毕,只觉身轻如燕,神清气爽。我整好衣衫,慢慢往大道上走去。
忽然间黑影晃动,一条绳索从天而降,“刷”地一声缠在我的腰间,跟着猛向上提,我不由自主跟着腾空而起。我还未搞清楚状况,只觉腰间一紧,已经被人拦腰提起,这人纵身飞跃,抓着我腾空上树,在树巅上御风而行。
我张口便欲大呼,却被狂风灌满一嘴。我伸手摸向胸口,想要用铃铛召唤生花,却发现两只胳膊也被绳索缚住。我心里破口大骂,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闭目装睡。
耳听风声呼呼,也不知奔行了多久,这人终于跃下树来,仍提着我迈步而行。我张嘴骂道:“你这个鸟人,抓住我干嘛?”这时不在树上奔行,我已能开口说话。我这话倒也不是骂他,在树上飞来飞去,不是鸟人又是什么?
这人也不搭话,提着我只是一路疾行。眼见暮色四合,这人竟然提着我一直奔至晚上。难道这人又是诸葛雍派来杀我的爪牙?想想也不对,若要杀我,应该早就动手,还用大费周章提着我跑这么远的路?
我道:“喂,那个谁,你抓着我从白天跑到晚上,你不累么?快放我下来,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这人仍不搭话,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地方,我眼睛向下只能看见地面是些石板铺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所在。忽听“吱呀”一声,跟着眼前出现了一个门槛,这人推门进去。
我两眼不住打量,只见地面上铺着几个蒲团,想来是个寺庙。我心头一喜,如果到了和尚庙,那我逃走的几率便大一些。忽然间地面晃动,猛地向我扑面撞来,原来是那鸟人将我撒手扔下。我连忙手肘一撑护住头面,只觉胳膊膝盖一阵巨痛,已经摔落在地。
我一个“鹞子翻身”跃了起来,抬头一看,只见眼前这人手拿长鞭,原来却是龙独行。我破口大骂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老家伙。我好心好意给你做媒,你竟恩将仇报这般对我,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抓我干嘛?”
龙独行将头向后一转,问道:“对啊,咱们抓他干嘛?”我顺着他的目光一望,原来戚小花在他身后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我一时没有看见。戚小花冷笑道:“抓他干嘛,你说抓他干嘛?龙涎珠肯定是被他吃下肚去了,咱们在这龙涎珠身上花了多少工夫,眼看就能阴阳合一以珠炼丹,却功败垂成被华子株那老匹夫将珠子盗去。既然这小子将龙涎珠吃了,那咱们也不用客气,将他炼化成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