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来的悄无声息,我们四人竟然都未曾发觉。生花到门口拉开房门,只见房门之外站着一个老汉,浑身邋邋遢遢毫无形象,仿似一个乞丐。
这老汉虽然形象欠佳,但站在那里,如松临渊,竟然气场不凡。生花喝道:“你是什么人?”
老汉呲牙一笑道:“老夫垂千古。”生花忽然凝神正身,说道:“原来是你。”垂千古道:“呵呵,正是老夫。”
我插口道:“你哪位啊大叔,我们正在这里喝酒,你在门口叽叽歪歪的干嘛?有事你就说话,没事赶紧请便,我们这酒还没喝完呢。你要是饿了就说,我给你拿几个馒头路上慢慢吃。”
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垂千古也没料到我突然出言,而且看起来对他丝毫不惧,竟然对他冷嘲热讽。他先是一愣,随即面露阴笑,说道:“嘿嘿,想不到,想不到你这小孩胆子不小,竟敢如此对我说话。”我笑道:“那我要如何对你说话?难道我还要跪在你面前,恭恭敬敬的给你磕三个响头,给你请个安,问声祖宗你好么?”
垂千古大怒,说道:“早就听闻镇东侯之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想不到还是个如此牙尖嘴利之辈。也罢,且容你逞完这一时的口舌之快,这就跟老夫去吧。”
我笑道:“去哪?为什么你们每个人见了本少爷都让我跟着去,本少爷就那么香么?”垂千古怒道:“你一点都不香,是个臭不可耐的臭小子!多说无益,这就走吧!”
他这句话一说完,生花已经一拳轰了出去。
因为这句话刚刚出口,垂千古浑身就已经布满了凛冽的刀意。他手里并没有刀,但他周身上下,前胸后背,无处不透着刀光。
刀光上下翻飞,刀意纵横开合。
以往生花每次出拳,气势都非常庞大,飞沙走石,木断枝折,但这次出拳,却宛如泥牛入海,寂然无声。
垂千古刀意滚滚,也是悄无声息,两人的斗决,竟未惊起一点尘埃。
我见势不好,忙拉着小燕躲进墙角,白郁聪稍一迟疑,也退步隐身,在旁观战。
垂千古的周身刀光闪烁,就如同有十几把真正的短刀在他身畔盘旋飞舞,随着刀光吞吐,他向前踏了一步。
生花小山般的拳头不住轰出,但似乎也挡不住眼前银光闪动的刀光逼近,向后踏了一步。
垂千古刀光不住盘旋,仍是毫无声响,看起来绵软柔和,却步步紧逼。他一步一步向前,他每向前一步,生花就后退一步。
他已踏入房门,屋内刀意纵横,拳风凛凛,虽然打斗激烈,却仍是毫无声息。桌上酒坛忽然无风自裂,从中分为两半,一时间酒香四溢。原来是被一柄刀意从中剖开,无声化为两半。
桌上酒碗、菜盘莫不被刀意所侵,无声爆裂,一时间狼藉一片。
生花发拳不断,但却不住后退,眼看退无可退,蓦然垂千古双臂挥动,周身刀光如同急流入海,齐往生花冲去。
生花双臂交叉向上一挺,面前好似多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刀光尽折。
垂千古不住催动刀意,刀光前赴后继,前面刀光折断,后面刀光飞舞又接踵而至。
生花头上汗珠滚落,肩头隐见红色,似乎伤口破裂。
白郁聪小声道:“这垂千古据说已经初登上境,生花大师恐怕敌他不过。他的目标是你,不如我们将他拖住,你和小燕姑娘先逃走吧。”
临阵脱逃岂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为了自己逃命而将朋友置于险地,我心何安?再说我还从未见过上境高手出手,这种千载难逢的场面,我岂能不一睹为快?我道:“不,等下我们一起上,揍他一顿,他就老实了。”什么上境高手,那雷五蕴号称上境高手,还不是在我老人家手下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