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万物,皆有根源,人非浮萍,岂能无根?在这世界上,张萍萍一时还找不到,我也无处可去,何不暂且去“我”家看看?顺便打听张萍萍下落,万一再有线索呢?
生花吓了一跳,说道:“少爷,你要回去看看?虽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但谁知道还有没有诸葛雍的爪牙伏在暗处呢,少爷我们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我道:“生花,你过来看。”生花依言近前。我将手掌铺开,在烛光下形成一只手影,问生花道:“生花,你看,这时什么?”生花奇怪道:“这不就是手的影子吗,又何奇怪?”
我将手移动到油烛之下,这手的影子反而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了。我道:“看到了吗?”生花搔了搔头,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笑道:“这就叫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可能是最安的地方。再说了,你上次不是说过,寻常喽啰你也不怕嘛。”
生花一时理解不了我这高深莫测的理论,嘟囔道:“最危险的地方是诸葛雍的老窝,我们岂不是还要去灵鹫阁,难道那里最安”我问道:“生花你在嘟囔什么?”生花道:“我是说我们早点安睡,明早就出发。”摸到床边倒头便睡。
我嘿嘿一笑,收了经书,将藏有金叶子的包袱放在枕边,也上床睡去。
次日一早,我和生花出了客房,大师兄惠涂早已等在门外,招呼我们用了早膳。
我向惠涂道:“大师兄,我俩今日便要辞行了,柳上师日理万机,我们就不向他当面辞行了。”惠涂道:“咦,王兄为何如此着急,何不在这盘桓几天,容我代师尊略尽地主之谊,带领王兄在此游览一番。这山虽矮,但风景奇秀,也是别有一番景象的。”
我笑道:“多些大师兄好意,只是小弟有些俗务还需处理,就不再叨扰了。”既然在此没有打探到张萍萍的行踪,我还留在这干嘛?还不知是凶是吉。至于游览山色,在我原来的世界中,五岳当中的四岳我都曾去过,就连归来不看岳的黄山我也曾登顶观日,以至于两腿犹如灌铅,发了以后再也不登山的毒誓。
惠涂道:“既然如此,容我去禀报师尊一声。”我道:“大师兄不必如此麻烦,待我们走后,你见了柳上师再行通报不迟。”惠涂尚在迟疑,我已拉着生花大步离去。
绘图见无可挽留,在身后抱拳一礼,说道:“那小弟恭祝王兄一路顺风”
我挥了挥手,疾步而去。
生花小声道:“少爷,那小燕姑娘”我心里也有点忐忑,不知她留在此处是否合适,但柳一玄是她师叔,想来问题不大。如此自我安慰一番,和生花沿着山道慢慢下行。
这山路来时觉得坎坷遥远,但下山时却感觉很快,不多时已经到了初入此处的那条峡道。生花道:“少爷你看!”我顺指一望,只见远处一人依在石边,一袭红衣凌风舞动,不是江小燕是谁?
不知为何我心头一喜,疾步向前,喊道:“咦,小燕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小燕道:“哼,你不是不见我了吗?为什么要跑过来?”我笑道:“这句话明明是你说的。是你说的‘你快滚罢,以后不要见我了’,为何现在要赖在我的头上?”
江小燕噗嗤一笑,说道:“你没回答我,那就是默认了啦。”我道:“嗯,你说对,那我现在要滚了,再也不见你了!”江小燕道:“你滚吧,我也跟你一起滚。”我细一看,果然她背上也负了一个小小包袱,这果然是要跟我一起走的架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