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山在大厅角落里的一张桌前坐了下来,洛阳坐在了他的侧面,一个龟奴过来沏了两杯茶,上了一盘干果,里面有枣子、花生、桂圆和瓜子。
这是早生贵子的寓意。
洛阳感觉有点荒诞,这样的干果盘子出现在婚礼上很正常,可是出现在日不落号画舫上,那就有点扯蛋了。
苏东山付了几个铜钱,那龟奴拿了钱走了。
“平常我就喜欢来这里喝茶,一杯茶,一盘干果,如果有姑娘请我画画,我就去给姑娘画画。”苏东山说。
然后,画出来的画就是嫖资。
洛阳觉得这其实不算真正的白嫖,可是他不敢说出来。
也倒是的,一个喜欢白嫖,自己住处挂的匾写的都是“白嫖是福”的大仙,你敢否定他在白嫖领域的成就?
“苏公子真是好雅兴。”最终,洛阳选择说了一句拍马屁的话。
苏东山淡然一笑,磕了一颗瓜子。
陆陆续续有衣着光鲜的恩客进来,有的是公子哥,有的是商贾。那些人入座,又有姑娘围了上去。
唯独没有姑娘过来。
哪怕是用画换海鲜的优雅行为,成功率也很低。是那种三天不开张,开张吃一鱼的状况。
不再有人上船,日不落号画舫离开码头,进入河道往前行驶。
蔡妈妈进来,甩了苏东山一个白眼,去招呼白公子去了。
对于这种只喝茶嗑瓜子等待白嫖的客人,她是不会有好脸色的。
“苏公子,我想明白了,你要杀我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你没有杀我,我的身上一定有你看中的价值。所以,请苏公子直说吧,我能为你做什么?”洛阳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苏东山看了洛阳一眼,淡淡地道:“你能为我做什么?”
“我不知道,还请苏公子告之。”洛阳很诚恳的样子。
如果他的实力比苏东山强大,他会拿起面前的茶杯,将茶汤倒在苏东山的脑袋上,或者拿起干果盘子里的花圣、瓜子什么的一粒一粒扔苏东山的脸上。
可现实是残酷的,他只能把尊严抛掉。
苏东山的嘴角浮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却是笑而不语。
这时从楼梯的顶端走下来一个女子,面容饱满,一双丹凤眼,瑶鼻小嘴,说不出的一种端庄大方。一袭红色纱裙穿身上,胸前撑起了大山雄伟,那山沟沟深不见底。那小腰纤细,盈盈一握,两条大长腿笔直圆润,那只大鸭梨尤为丰满,却又给人一种肥而不腻的视觉感受。
洛阳留意到了女子的妆容。
那女子的额头上有一抹涂黄,又在那一抹涂黄上画了一朵梅花。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梅花妆,那是唐朝女子的妆容。
她是谁?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