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年过花甲,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却被陈卿卿描述的活灵活现的画面燥了个大红脸。
“正常人肯定是做不出偷老头裤衩的事儿,但他是正常人?他中邪了啊,处事自然是乖张没有章法。”
陈卿卿说的过于真实,满山差点都信了。
“我娘子说的对,山上的狼,不咬别人,专咬他?鬼不剃别人的头,非得剃他弟弟?不信找人看看他家最近买没买狼就知道。”于不离稍微引导了下,满山悟了。
“对,就是他们兄弟二人恶贯满盈,做坏事多了,遭了天谴!”
满山心里就像是开了窗户似的,阳光一下子倾泻进来,舒坦了。
“牛奶奶为什么说,他闻”老头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这烫舌头的话,牛奶奶是怎么说出来的?
“满山啊,细节决定成败,一个事说出来,越具体,信的人越多。”
这话还有后半句,陈卿卿没说。
越离奇,传的人也就越多。
恶霸偷看大姑娘洗澡,这件事在眼下这个环境,绝对的劲爆新闻,想要压这条热搜,就得丢出来个更劲爆的。
偷看大姑娘洗澡罕见,但也不是没有过,闻老头裤衩这么膈应的事儿,绝对是前无古人。
也该着郝三倒霉,撞到陈卿卿和于不离的枪口上了,被狼咬都能利用起来,完美闭环。
满山觉得这横空出世的牛奶奶不是一般女子。
“你族奶奶大户人家出身,自幼见惯了这些,所以她的意见,我们都要听。”于不离解释。
满山肃然起敬,脑补了一串牛奶奶的身世——这气度,说是王府郡主,也有人信的。
“以后不要叫我们牛爷爷牛奶奶,族叫起来辈分也容易乱,就统一叫族爷爷族奶奶吧。”
陈卿卿说到于不离心里去了,牛爷爷听着像动画片里的邋遢老头,他真不喜欢。
满山对这俩人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陈卿卿说什么他都无条件服从,马上就改了口。
二人又打听了本县的官员结构,满山一五一十地说了。
说完,忧心忡忡地加了句:
“两位祖宗,你们不是想进县城击鼓鸣冤吧?千万别去,之前别的村有人这么做,不仅没见到知县大人,还被拖下去打了板子,抬回来就断了气。”
百姓没了活路,击鼓鸣冤,被安上个刁民的罪名,死不瞑目。
满山怕于不离冲动之下也去敲鼓,那老于家可真就要断根了。
“放心,我们不敲鼓。”陈卿卿心说,地方税收乱成这样了,一县主事儿的是什么鸟样,不言而喻。
敲鼓不就是上赶着给人家当“鸡”么,杀鸡给猴看的那个鸡。
这些地方官都存着有今天没明天的心思,捞一天赚一天,自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看谁能捞更多的。
在朝廷彻底整顿之前,这种混乱的局面会持续下去,民告官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但她可以曲线救国,用别的方式达成目的。
“满山,从咱们村到县城,需要走多久?”陈卿卿问。
“那可远了,得过五堠才能到,中间的路还断了一段,要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