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正经的，你做就做，干嘛还要说。”林秀清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听着有些难为情。</p>
“不觉得说出来更刺激？”</p>
“哪刺激了？你有病啊……”</p>
“不解风情！”</p>
林秀清恼怒，“爱来不来。”</p>
“来，我的如意金箍棒都抽出来了，晚上必须打死妖精，看你往哪里跑。”</p>
“你这人……没有一点正经的……什么话都能说……”</p>
“没错啊，猴子有如意金箍棒，我也有如意金箍棒，都是可大可小的存在，也都能打妖精。妖精看到我的如意金箍棒也得吓懵了。”</p>
林秀清是彻底无语了，就没有他讲不出的骚话。</p>
好在也不会出去跟别人讲，只会在夜间战斗的时候说。</p>
就在这时，叶小溪迷迷糊糊坐了起来，揉着眼睛，“金箍棒……在哪呢？”</p>
叶耀东吓了一大跳，立即趴了下去。</p>
林秀清也吓了一跳，紧张了一下，连忙侧过上半身过去拍拍安抚她，“没有，电视看多了，说梦话了，睡吧。”</p>
“我梦到金箍棒了……”</p>
“没有金箍棒，睡吧。”</p>
林秀清揽过叶小溪，拍拍安抚了好一会儿，她才又睡去了。</p>
叶耀东这下终于知道为什么反派死于话多，确实说太多话容易误事。</p>
打妖精就不能废话，容易夜长梦多，一不留神就会让妖精跑了。</p>
而且边上都还有一个不定时炸弹，随时都能被引爆的那种。</p>
接下来三天，叶耀东倒是在家里好好休息了，就在家躺着，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也过了几天轻松自在的日子，哪也没去。</p>
期间看看电视，找人打打牌，再在村子里看人家赌钱，日子过得倒是惬意的很，也有了一点过年该有的样子了。</p>
等农历十一，村子里也渐渐恢复了平静，没有前段时间那么热闹了，大家都慢慢的恢复了干活，没那么多空闲的时间可以打牌赌钱了。</p>
整一个村子，除了闲汉，男人女人也恢复了忙碌，孩子也一样，该赶工的，也都开始赶烂尾楼工程了。</p>
毕竟正月十五一过，十六就开学了，没几天了。</p>
而他们的作坊在渔船陆续出海后，这几天看着鱼货多了起来，也开工了，又开始了杀鱼大业，村子里的鱼腥味也更浓了。</p>
叶耀东正看着林秀清给他收拾夜里要带上船的衣物。</p>
“前几天去市里的时候，买了几百根带动画人物的铅笔跟橡皮擦，等十四十五孩子报名的时候，你就都一起带过去，交给班主任，让他开学后分给每一个学生。”</p>
“我知道，都收着好好的，家里的孩子让他们先挑，剩下的带到学校去。”林秀清手上迭着衣服，忙碌着。</p>
“一个班五六十个人，一个年级也就三个班，小学应该够分的。”</p>
“差不多吧。大多数孩子家境都不好，铅笔用到比虎口短还在写，正好趁着开学，改善一下。”</p>
“嗯。”</p>
“估计等过几天娘他们又有的忙了，又得下乡劝各个困难家庭送孩子去上学。”</p>
“我娘她们会核实的，是不是真的困难，骗不了人的。你管好作坊就好了，这个交给我娘操心。”</p>
“你夜里出海，十五应该回不来，有点可惜了，今年镇上说是有办元宵节花灯巡游，还有舞龙，听说会很热闹。”</p>
“无所谓，你把孩子看好，不要让他们偷跑去，到时候街上肯定人挤人，容易弄丢，就把他们关在家里。”</p>
“好。”</p>
林秀清收拾完他的衣服后，又去院子里看一下准备带上船的物资，没问题后才让他叫人过来提前搬运到船上。</p>
年前什么东西都收回来了，渔网、篮筐、工具，各种网具厨具全部都拿回来清洗晾晒，现在都得一一又重新再搬上船。</p>
还有接下去几天在海上生活的米面粮油棉被等物资，院子里堆的满满当当，一些杂物大多都堆在作坊了。</p>
叶耀东跟在她后头，也瞧了一遍她给提前准备好的物资，然后就开始忙碌叫人搬运，自己监督。</p>
隔壁的叶耀鹏跟叶耀华两兄弟也喜气洋洋的跟他一样，整理搬运物资。</p>
新船到手，他们总共也没出去几趟，早就心急如焚了。</p>
要不是他们老爹也有些要干不干的，想多歇几天，他们早就自己一条船先开出去，大干一场了。</p>
正当他们三兄弟都在忙碌着搬物资的时候，隔壁的周家兄弟也找上了叶耀东。</p>
“阿东啊，你们三兄弟也夜里出海，对不对？”</p>
“是啊。”</p>
这几兄弟前几天就已经问过一遍了，现在又来问，他用屁股想也知道，他们是想跟着他去。</p>
连阿清前两天都跟他提过，周大嫂跟她说笑的提两句，说家里的船最好也跟着他们几兄弟的一起去，有个照应。</p>
毕竟海上风险大，去的又远，一条船容易孤立无援，现在能跑他们这么远的船也少。</p>
每年周边海滩都有尸体被冲刷上来，出海的渔船也很容易遇到尸体，遇难的太多太多了。</p>
“你们三条船出去安全都有保障了。”</p>
“对啊。”</p>
“这出去远海捕捞不比近海，能碰上的渔船都少，你们几条船一起去，看着都安全不少。”</p>
“是啊，海上风险太大了，现在航海技术也没有多牛。”</p>
“我们也打算夜里出去，能跟着你们一块走吗？我们离得远远，不影响捕捞，行不？大家一起也有个照应，起码遇到事情，也能有信号听得到。你也知道的，我们船跟你们三兄弟的那条顺丰号也是前后脚到手，经验没你们足……”</p>
“行啊，给你跟没问题，大家各自捕捞，互不干涉。就是过几个月，我有一条收鲜船到手，到时候我们这几条船的货肯定是给我的收鲜船收走……”</p>
“收鲜船！你竟然还买上了收鲜船！”周大诧异了。</p>
周二也有些不敢想象，他到底有多少条船。</p>
“你到底还有几条船没交货啊？前几天不刚看你又开了一条小一点的渔船回来？那造船厂都快成你家的了。原来大家都说的是真的，你还有好多船没回来。”</p>
叶耀东呵呵笑，“也没有，近海的那些船现在是全部都交到手了，就差大船了，没那么快。下一条应该是收鲜船先到手了。”</p>
“你可真是……太厉害了，真的是我们全村的榜样。”</p>
“船王东是真的一点都没叫错。”</p>
叶耀东又道：“大家渔船相隔不远的话，收鲜船收货也方便一点。海域那么宽广，几条船算什么。”</p>
“好，卖给谁不是卖，一样的价，肯定是优先给咱们自己人了。”</p>
“行，到时候肯定是按市场价格来，别人怎么收，我们当然也怎么样，杂货也可以直接卖给我，补贴一下油钱。”</p>
“没问题，到时候，你叫我们留，我们就提前留起来给你。”</p>
“好。”</p>
村子里总共就这几条大船，货都被他提前预订了，到时候也不怕对接的渔船少，做亏本了。</p>
两兄弟说完也去忙活整理上船的物资。</p>
他们几条船在整理完东西后，顺便也提前将船开出去加油加冰，免得三更半夜加不了。</p>
这一趟，裴父没有再去了，去的是阿光，不过他船上的都是裴父以前的一些朋友，跟村子里的老渔民，唯一一个小的是继弟。</p>
再加上跟他们兄弟的船都是一道的，几条船同进同出，还有叶父在别的船上看着，所以裴父相对来说也放心。</p>
等到夜里的时候，一溜烟的汉子就陆陆续续的上了船。</p>
东升号、顺丰号、丰收号三条船承载了父子女婿，但是周大他们四兄弟那条满仓号可是承载了整一船的亲族。</p>
全都是他们周家的男人，上阵父子兵，打鱼亲兄弟，出海整一船都是亲人，祖孙三代，最小的也有16岁，也跟出去。</p>
其他人看着没多大感觉，毕竟出海就是这样，一船都是自己的亲人很正常。</p>
但是叶耀东看着他们一船的人，却有些心酸，这要是出事的话，整一个家族真的是天崩地裂。</p>
可是没办法，出海讨生活，也是能挣工钱，本来一条船也是集全亲友的能力去合伙买下来的，能叫自己人干，肯定不能喊外人。</p>
叶耀东他是自家的船太多了，大多都租给亲戚了，亲友们只要不是人品太差，名声不好的，都沾着光，所以船上亲戚会少一点。</p>
“看什么呢东子，赶紧去船舱里给妈祖上三柱香。”</p>
“哦好，就是觉得周大他们也挺会取名字的，渔船叫满仓号。”</p>
叶父也笑呵呵的望了过去，“是挺好的，大家取名字都是图一个吉利的。”</p>
“听说他们几家可是掏空家底才把船开回来。”</p>
“迟早也能赚回来的。”</p>
“嗯。”</p>
叶耀东随便应了一下，先去给妈祖上香，然后才回到驾驶舱开船。</p>
冷风咧咧，驾驶舱里面也冷飕飕，不过还好吹不到风，没一会儿也渐渐温暖了起来。</p>
四条大船一起航行了三四个小时，路过的渔船纷纷侧目，少有这么多大船一起往一个方向走。</p>
直到凌晨天蒙蒙亮，他们才分开，各自下网，边作业边继续往东海的方向前行。</p>
阿光难得自己独立掌船，一下子兴奋的很，一直找叶耀东连线聊天，等到开始干活了，他们才各自先去休息补觉，这才消停。</p>
大家都习惯了海上枯燥的捕鱼工作，大冷天的在海上工作也格外的受罪，寒风刺骨，海水冰凉。</p>
拿高工资都是有原因的。</p>
风大浪大的捕捞了三天，叶耀东就提议靠岸卖货。</p>
寒冬冷风萧萧，海浪也滔滔翻腾，靠岸卖一波货，也能避免一直逗留在海上承受大风大浪，他眼瞅着风浪也不小。</p>
顺便也正月十五了，上岸卖个货，大家还能顺便过个节再出海。</p>
周大他们觉得靠岸卖货，时间都耽误在路上跟卖货上，来回油钱也不少，不划算，但是叶耀东都那么说了，他们也勉强同意。</p>
不过等他们靠岸后，发现下起了大雨，顿时也觉得幸好靠岸了，明明昨天瞧天气预报，本市今天是阴天的。</p>
心里同时也不由得对他多了一份信服，还是他的判断力比较准确。</p>
“这好好的竟然说下雨就下雨。”</p>
“更冷了，都过完年了，过年那几天都还升温，没想到现在又降温了。”</p>
“冻死在春天里，你们有没有听过？等开春了还会冷”，叶耀东笑着道，“趁着这会儿岸上人不多，把杂货先搬上去称给阿亮他们带回去。其他货我也挑一下，称了之后，开单给你们，等回家去我家拿钱。”</p>
“行。”</p>
叶耀东招呼其他船先把货抬出来给他挑，他要的货就抬上岸给王光亮。</p>
王光亮他们也在那里议论，说出来的时候家里还阴天呢，没想到刚到市里就下大雨了，要是家里早一步下，他们就不用出来收货了。</p>
倒是也歪打正着，还能帮叶耀东把货带回去。</p>
“东哥早上家里有你的一封信收到。”</p>
“什么信啊？”</p>
“不知道啊，我中午才去上班，然后就开船出来了，听人说的。”</p>
“行，我等会去市场卖货的时候，顺便打个电话回家问问。”</p>
叶父在一旁激动的问：“东子，是不是你年前那会儿上交了两条一大一小的鲸鱼，市里给奖励了？”</p>
“有可能？”</p>
“那……那等会儿赶紧打电话回家问问看？”</p>
“好。”</p>
林秀清也没有想到他才出海三天，就打电话回来，还以为是谁的电话。</p>
叶父也将脑袋贴着电话，想听听讲的是什么。</p>
叶耀东瞥了他一眼，把电话换一边接，气得叶父吹胡子瞪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