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庄主走过李秋岁身前,笑道:“对了,还要多谢李姑娘上回的药包,几位老师傅泡过,身上的陈年旧疴好了七七八八,功力也有所提升。我今次过来,不知方不方便,想再向姑娘讨要一些?”
他没说直接要方子的话,药包这么好的效果,他们山庄也有懂药理的药师,还原药方,试着配了,效果有,就是不及人家送的十之一二。
就这,药方都被珍之重之的收藏,留着传家之用了。
他自然没脸,再厚着脸皮说讨要药方的话。
他跟裕丰说话时,话里话外,是为了俩孩子入行伍一事,实际上是心虚,偷摸破解人家的药方,这种事情,就是亲父子也难以启齿。
所以,才会当做很不经意的说起这事。
药包给出去,就不怕旁人破解。
李秋岁自信,她就是真给了药方,成品效果也不如她亲自做的好,人家或许还会误会她留了一手。
再者,这次的事情这样顺利,裕丰几个出了不少力,李秋岁自然不会说拒绝,“没什么不方便,裕庄主客气。这样,我手头没有现成的药包,过两日,庄主再派人过来走一趟。”
“那就让丰儿跑一趟吧。”
裕丰笑着朝李秋岁点点头。
李长山去送蒋县令和裕庄主父子。
李秋岁回转,心里记挂李长雷的事,看方启还老神在在坐着没动,不晓得这位今日怎么这般没眼色?
方启放下茶杯,“李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秋岁余光瞥见李三祝夫妻,包括夏禾,注意力都在李长雷身上。
对方明显很坚持,想到捉拿凶徒一事,这人在里面出了很大力,就不着痕迹地点了一下头。
两人一前一后往出走。
李秋岁请人在院子里枣树下的石桌子旁坐下。
院子里的这棵枣树,开花坐果,故意让延迟了小半个月,枣子半清半红,有鸡子儿那般大,都还齐整地挂在枝头。
李秋岁扬手摘了两颗,帕子上一蹭,随手扔给方启一颗,“尝尝,味道该是很不错。”
家里的宅屋重建,后院通往后山的方向都是自家地盘。原先的草屋地基成了前院,建了专门待客的屋舍。
这棵枣树还是从老宅移栽过来的,一直没让人动,就留在了前院。
方启也很有意思,人家给,他就接着,丝毫不带停顿地放嘴里咬了一口,笑道:“的确很甜!树上既然还有这么多,就拿个筐子过来,多摘一些,我带回去吃。”
还筐子!
李秋岁无语,她不信这人这般没眼色不识趣。
枣树扦插不难,家里不缺枣子吃,这棵枣树,留在这里的观赏性更大,等闲没人打这棵枣树上枣子的主意。
这会儿,她算看出来了,这人是存心讨好处来的。
几个果子而已,李秋岁自问还送得起,于是大手一挥很大方地道:“承蒙方公子青眼,也是这棵枣树的造化,等会就让人全摘了,给公子带回去。”
这棵枣树产量不低,少说也有一两百斤的量,李秋岁这般说话有些噎人。
可她想拿几颗果子打发人,还得看当事人满不满意。
方启扔了枣核,仔细擦干净手,“在下就知道李姑娘向来大方,凡遇事,都讲究个同惠共赢。就像是给裕庄主的那个药包,效果该是远不止裕庄主说的那么简单……”
裕庄主亲自登门,说是看望李三祝,之前两家又没什么交情,李三祝也不算十里八乡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大老远的,人家凭什么颠儿颠儿亲自跑一趟?
说话都阴阳怪气上了。
怎么就让这人碰着了呢?
李秋岁先把懊恼的情绪抛到一边,继续装糊涂,“这次的事这般顺利,让我们小老百姓对朝廷感激不尽。等我爹全愈,定会辛勤种庄稼,多多种出高产粮种,来报效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