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蓥笑笑,别开了视线,继续同李长雷说话,“二表哥,表叔面前还要你多帮忙说句话,哪天咱们邀请了表叔,一起去山里碰碰运气。”
这话正投了李长雷脾气,心道,这小子挺上道。
他说这些个,干啥的?不就想一起上山么!爹耳提面命,再三交代让少上山,他都多少天没敢往山上跑了。
二伯早把本事数交给他了。自家侄子诚心教导,不存在藏私一说,他自个学的也用心,不说二伯的本事他学会了十成吧,八九成也是有了。
“包我身上了!”李长雷拍着胸脯,应得爽快,“明日,就明日!赶巧我们也休沐,起早去找二伯,一起到外围,打些野兔野鸡之类。我娘手艺可好了,你尝过就知道了。”
李秋岁翻白眼,真当山里是你家后花园啊!野鸡野兔等着你去抓一样。
二哥这样就是欠揍,等下爹回来,真得给紧紧皮。
不想继续听郑蓥套他二哥话,李秋岁跟柳氏去后院看杀鸡。
后院还算敞亮,除了种青菜的一块地,靠后门搭了个鸡窝,前面还给留出一片空地。
柳氏抓了两只大公鸡,脖子一圈的毛先给拔干净了。
李秋岁从灶房取了只大碗,“娘,鸡血留着做血豆腐,那个好吃。”
柳氏应好,一面手起刀落。
等鸡血流干净,鸡被一把扔进热水盆里,拔干净鸡毛,这就能开肠破肚。
乡下妇人杀鸡,这些活计都是做惯的。
“岁岁,郑夫人是怎么跟你说的?”
郑小公子在,不方便问话,,柳氏逮着机会,话不由就问出口了。
李秋岁如实说了,包括单独给分了个院子的事。
“娘,郑夫人,包括郑蓥的两个姐姐都是好脾气,我在那边没什么可忧心的,就是家里,哥哥都去念书了,地头的活计忙不过来,就找短工帮忙,你和爹不要舍不得银钱花用。”
“你现在知道这么多了啊!”柳氏就笑。
这么点的小人,一本正经嘱咐她,着实可乐。
心下又一酸,她小闺女才几岁,这才几天没见,就懂这么些,在郑家,不定怎么害怕惊慌呢!
“娘~”李秋岁唤了一声,也不知柳氏有没有听进去她说的话。
柳氏忙偏过头抹了下眼睛,一面笑应:“知道了,知道了!”
李秋岁皱眉,解下荷包,取出三张面额百两的银票,“这是三百两银票,我上回带走的兰花卖的银钱。娘,咱家不缺银钱,你和我爹放宽心。”
“你说什么?”柳氏震惊,以为自己听差了。
“就是二哥带回来的兰花,我养了几个月给卖了。”李秋岁抿嘴笑,把银票塞柳氏手里。
柳氏从小到大哪见过银票,忙抹干净手,才敢拿在手里仔细瞧,“这就是银票!兰花这么值钱啊!山上到处可见的东西。”
普通兰花当然不值这么多钱。
这话,李秋岁不打算同柳氏细说。
暂时没找到好的来钱法子,卖兰花这事她不打算瞒着,得先给她娘吃一颗定心丸。
她娘和他爹,包括姐姐夏禾,还都是一身麻布衣衫。
不说上回她留下了一包钱,就是郑家也送了许多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