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倪虹已经破相了。
准确说来,是她和钱祥都破相了。
倪虹院中的火势不大,烧不了做过防火的家具,各种织物便成了重灾区。
火烧上幔帐,又蔓延到床上时,两人身上被褥一下就燃了。
沉睡的两人都没能幸免。
倪虹睡在里面还好点,只是烧到了右臂和脖子。
钱祥更惨些,他的半边身子都被烧到了。
虽看着不严重,但很难不留疤。
陶然干这事的时候,设想过这种可能。可这又如何?金桂身上何尝不是伤痕累累,全是疤痕?他们也没顾及过金桂!
若非要让钱家得到更大的报应和教训,让钱家人尝尝真正的疾苦地狱,陶然的这把火将更凶更狠……
这边,老太太为了转移长孙注意力,正将方向往另一边带。
“这事有蹊跷!祥儿被锁在屋中,怎会轻易出来?……”
老太太可不知,钱丰现在脑中想法早已被陶然给带偏了。他满脑子都是金桂的那些话。
所以一听到老太太这么说,他只觉得老太太也在护着那对贱人。
“您这是什么意思!”他推开了老太太。“很明显,他能出来,能不惊动所有人出来,要么是走通了守门的,要么就是倪虹帮他出来的!这不是第一次了!他俩老相好!肯定有他们的办法!”
老太太示意让彩嬷嬷亲自带人去钱祥院中看一眼。
钱丰一听,也想去看个究竟。
老太太一个没拦住,见他已经冲了出去,怕他闹事,也只能跟上了。
钱丰到亲弟弟院中的时候,彩嬷嬷已经找到了晕倒的俩婆子。晕倒?这院又没起火,好好的不可能晕倒。一找,她果然发现婆子后颈有被打的痕迹。
“还用说吗?有人为了私会干的呗!”
钱丰哼了一声,直接进了屋。
一进去,他就开始生气了。
桌上抄了一半的佛经和好几本经书上,都有“虹”字。
紧随而来的老太太眉头一蹙。这……
这个指向,有些过于明显啊!
钱祥那小子,至于故意留字吗?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栽赃?
可真有人陷害的话,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谁?这么做对谁有好处?一时间,老太太想不出来。
这边她还在思量,而钱丰又吼出了声,他找到了倪虹的帕子。
没多久,他又顺利找到了倪虹的那几封信。
“这是什么?这是谁的笔迹?这什么内容?她什么意思!老太太还要坚持他们是被冤枉,还会被人陷害吗?”
老太太看了信后,瞬间红了脸。这写的都是什么下流玩意儿!如此委屈,如此诉衷肠,如此流露卷恋珍惜,如此下贱口吻,是一个大家闺秀,一个闺阁女子说得出口,好意思表达出来的?好个不知检点的东西!
她越看越气恼,一拍桌子,直接骂出了一声“小贱人!”
纵是表亲,她也得骂。
这几封信被她交到了彩嬷嬷手里:“给我收好了!这几封信,明日就着人给倪家送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把什么玩意儿送到咱家来了!让倪家给个说法来!”
到底是她把人想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