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见她木讷地坐在原地,有些不耐烦地催促:“拓跋野,你是开罪过新皇的人,又是被废了武功的废人,老爷对你诸番忍让,你却不知悔改时常惹是生非,因为你,将军都不得新皇重用,新皇的意思是,以后不想再看到你,为娘劝你顾全大局,不要做无谓挣扎。”
话着,门外又走进两个府中护卫,和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地站在一旁。
看样子,如果她不自行赴死,这群人就要来强的。
朱九回过神,深深闭了闭眼。
造化弄人,想不到她竟会遇到如此荒诞之事,借尸还魂,还真跟戏本子里讲得一样。
偏偏投身到了自己曾经的仇人身上,胸口的疼痛也是之前自己伤的,呵,也不知是喜是悲。
她举手看着自己的手掌,有江南女子的纤细和柔嫩,掌心虎口处细细的薄茧却又昭示出之前曾拥有的力量。
当初,若拓跋野挑衅的不是自己,她的武功大约能够在任何一个地方横着走。
可惜
她心里暗叹一口气,扭头,漆黑的瞳孔,不容忽视的犀利,看向那个锦服妇人。
“你说。”拓跋野开了口,声音有些粗粝:“是轩辕澈让拓跋真除掉我的?”
“大胆!”妇人用力指向她:“感直呼新皇的名讳,不孝女,临死还要拖累我们全家,来人,把毒酒喂给她。”
朱九垂眼一笑:“不是说让我自选一样吗,我选匕首。”
说完,她拾起托盘上的短刃,指尖微微一动,锋利的匕首在掌心转了一圈,划出一道圆形的银光。
妇人见她识时务,也不再多说什么,袖口遮掩着口鼻,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自己下手最好干净点,新皇有令,等你死后,他要亲眼看到你的尸体。”
朱九眉心一蹙:“为什么?”
妇人笑得不怀好意:“自然是要拿你的尸体泄愤,你当初怎么勾引的他你忘了,新皇都快恨死你了。”
妇人见她低头不语,笑得更还欢快了,她走上前,凑近朱九:“野儿啊,看到你这个样子,为娘都不忍心再骗你了,实话告诉你,当初你不要命地去找朱九比试,都是我和羽儿一起设计的,朱九压根就和你心仪的容若哥哥没有任何关系。”
“你是真的傻得可以,被我们吹捧了几句,就真的以为可以打败朱九吧?”
“那可是朱九,禹州的女战神,就算她时至今日已成英魂,她诈尸你都不一定打得过。”
“还有,上次你勾引新皇那次,其实是我羽儿故意给你下了药,想不到你真的饥不择食,敢跑到新皇的卧榻上,算你命大,只被打断了一条腿。”
“哎,也不枉费我和羽儿一番筹谋。”妇人满意的喟叹一声:“被你压制了这么多年,我的羽儿终于能出头了。”
妇人好不得意,说完后又重新退回去:“快点动手吧,明日新帝班师回朝,我好拿你的尸首交差。”
朱九猛抬头,冷眸如刀,同一时间,手中的匕首猛地脱手掷出去,而剑指的方向则是锦衣少妇。
下一刻,匕首‘噗’的一声扎在妇女的喉间。
房间内的几人还没能从刚才的变故中回过神,就觉得颈间一凉,几人前后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