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祝乔总带着祝希希打麻将,可谓是打遍南永巷无敌手,还得了个“南永巷雀圣”的称号。
这两个老太太说完就赶快匆匆离开,不然钱包里仅剩的钱都保不住了。
“哎!别走呀!”祝乔收起赢的钱,装模作样追到门口,惋惜地砸吧了一下嘴巴,然后对祝希希说,“这就是无敌的寂寞吗?”
其实祝乔是故意这么说的,若不这样让她们离开,怕是知道点什么就要散播得整条巷子都知道了。
祝希希没有接话,反而看向店里的陌生女人,扬了扬下巴问:“介绍一下?”
祝乔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小声说:“你师父我的追求者。”
听了这话,祝希希毫不避讳地翻了个白眼,径直走进去,就像没看见那女人一样,自顾自坐下来倒水喝。
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穿着旗袍,脸上画着浓妆,假笑着对祝希希说:“你就是希希啊?经常听你爸提起你。”
“爸?”祝希希挑眉看向祝乔。
祝乔这人虽然四十多了,可是保养得不错,人长得也精神,要是换上一身潮服,说是三十多都有人信。
而且自从十年前祝希希认识他以来,他都是这个样子没有变过,可谓是驻颜有术了。
祝乔走过来笑着说:“嘿嘿,希希,叫张姨。”
张姨矫揉造作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等着祝希希打招呼。
可祝希希却看都没看她,只是喝水,并没有打算打招呼。
“乔哥哥……”张姨居然满口委屈的样子看着祝乔。
“噗!”听到这个称呼,祝希希直接将口中的水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
祝乔连忙过去帮她拍背,递过去抽纸说:“小心点嘛,这么大人了,喝口水还喷出来。”
擦了擦嘴巴的祝希希忍不住低头笑了出来,看着祝乔重复:“乔哥哥?”
“你这死丫头,去里面给师母上香。”祝乔看懂祝希希眼中的揶揄,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进去。
祝希希点点头,起身往里屋走去。
祝希希跪在蒲团上,看着香案上摆放的照片,那是一个笑容温婉的女子,排位上写着“祝乔之妻吴忧”。
为了吴忧,祝乔这么多年都没再娶,而且也是为了她,祝乔才让祝希希每个月上交是个鬼魂来超度,为吴忧做功德。
祝希希没见过这个师母,不过只看照片就知道是个温柔的女人,看照片就有一种亲切感。
没一会儿,祝乔打发了外面的女人走进里屋,神色紧张地拉着祝希希的手臂问:“这是怎么回事?”
祝希希起身后感到一阵眩晕,扶着额头说:“被小鬼伤了。”
“过来!”祝乔皱眉拉着祝希希在桌旁坐下,直接撕开她手臂上的衣服,看到怨气灼伤留下的痕迹,仿佛烤干的猪皮,气冲冲地说,“谁家小鬼!敢伤我徒弟!祝希希!你是废物吗!?我教给你的本事呢?咒语和符箓呢?!”
祝希希本身就头晕,被他吵得都要耳鸣了,闭着眼睛说:“失误而已,小鬼在包里,已经被我收了。”
“张嘴!”祝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颗药丸塞进祝希希嘴里,说,“你等着,看我不把那小鬼打到灰飞烟灭!敢伤我的人!找死不是!你给我老实待着!”
然后祝乔又拿一张黄符缠绕在她的伤口上。
祝希希皱着一张小脸嚼着口中泥巴一样的药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祝乔骂骂咧咧地拎着她的包往另一个房间走去。
她也没拦着,做了坏事就要受到惩罚,灰飞烟灭也是那婴灵应得的下场。
祝希希坐在椅子上重新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伤口处传来阵阵清凉的感觉。
她跟祝乔一起生活十年了,回想当初在福利院的第一次见到祝乔的时候,就仿佛还是在昨天。
毕竟这家伙居然十年如一日都没有变过样子。
十年前,祝希希还不叫祝希希,不过没有人在乎她叫什么,在福利院里,她有一个特定的代号,叫:小神经。
那年她十岁,在福利院已经住了四年,那里的孩子都不喜欢靠近她,因为她本人沉默寡言不合群,却总是神神叨叨地对着空气说话。
在这期间许多夫妇来福利院领养小孩子,由于小希希生得可爱,不少夫妇会第一眼看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