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缓缓从身上掏出星章:“正好用你部下的卍解,让你丧命于此!”
“……”
闻言,山本元柳斎重国面无表情,但如果是熟悉他的人,便能看出那沉寂的眼神之中燃烧着的火焰。
这是足以焚尽一切的愤怒之火。
“卍解——黄煌严灵离宫!”
轰——
伴随着多利斯克·贝尔希的咆孝声,天空中突然间响彻雷声。
紧接着一道惊雷落下,像是囚笼一般将山本元柳斎重国所在的位置笼罩。
“呵呵哈哈哈——”
多利斯克·贝尔希像是挑衅一般放肆的质问着,“很怀念吧?听说这家伙已经两千多年没使用过卍解了!而今你却能有幸看到!要好好感谢我哦!”
言语间,他高举手臂,天空中的雷云顿时汇集。
轰——
“雷鸣之彼方!”
“总……总队长!”看着眼前的天地异象以及朝着山本总队长落下的雷霆,桧左木修兵心急如焚。
这恐怖的灵压甚至已经强大到了足以掌控天气的地步。
没想到除了冰轮丸和总队长的流刃若火之外,一直未在他们面前使用过卍解的雀部副队长的卍解竟然也如此强大!
然而他的惊呼似乎完全没有传达到眼前的老人耳中。
此刻的山本元柳斎重国只是平静地望着刹那间落下的惊雷,时间在他眼中,仿佛凝固了一般迟缓。
记得那是护庭十三队成立之前的往事了,他和雀部长次郎的相遇。
当时的他,还没有‘元柳斎’之名。
当时的他只是作为‘云流’始祖在真央灵术院的前身‘元字塾’担任总教头。
那时候他的额头也还只有一道‘丿’字型的伤痕。
“丿字斎大人!山本丿字斎大人!”
当时还是少年时期的长次郎总是这样称呼他。
这样的称呼是因为当时头上‘丿’字型的伤痕,不知是同伴中的谁开头的,或许是这样叫起来名字要显得响亮有代表性一些,随着实力的进步,‘丿’字斎之名也越来越响亮。
在别人眼中,这似乎是一种荣耀,但他却对此极为厌恶。
“又是你!不长记性,还来干嘛?”
虽然他总是这样训斥长次郎,但这个少年却执意要那样称呼。想法大概和别人一样,认为这是对他的强大的尊敬。
“真是抱歉!可我实在无法直呼丿字斎大人的本名,那样太不敬了!”
看吧……这就是这样一个执拗过头的年轻人。
“还有你为何要来这里!明明不是这里的学生,却几乎每日都来!我说过的,我不需要随从!”
“不是随从!我想要成为您的左右手!”
“那你便该拜入门下!成为元字塾的教头之后,自然就是我的左右手了!”
“不,门生只会效彷丿字斎大人,而左右手能为丿字斎大人分忧!”
狗屁理由。
这是当时他心中的想法。
“而且……我也并非每日都到,这回就间隔了一个月。”长次郎这样说着,“按照您一个月前的吩咐,我习得了卍解回来了!”
“哦,那就试着用你的‘卍解’把我打倒吧。”
当时,他并没有将对方的话信以为真。
直到,那了不起的卍解,在他额头上留下了永久的伤痕。
这个执拗过头的少年,真的仅用一个月的时间便完成了卍解,而且是远超普通队长级别的强大卍解。
自尸魂界有历史以来,似乎除了此刻的黑崎一护之外,没有人做到过这一点。
可黑崎一护是特殊的存在,而长次郎却不是。
“说起来。
真是令人惋惜啊……
他是个很棒的少年,也是我所认可的左右手。
即便当时我将那‘卍解’故意说成是‘小屁孩的卍解’,长次郎也丝毫没有介意。
不仅如此,他还开心的说‘正是如此’。
‘为此,我要赌上我的人生,努力磨炼,以期待这样的‘卍解’能为丿字斎大人所用!’。
他没有食言,经年累月呕心沥血地磨炼,终于让长次郎之名响彻整个尸魂界。
伤口愈合之后,那里状若十字,不知何时开始,我又被叫做了‘十字斎’。
但唯有长次郎说,‘丿字斎大人之名岂能因为自己留下的伤疤而改变’,依旧执意称呼我为丿字斎大人。
为了长次郎,我给自己起了——‘元柳斎’之名。
他遵守着诺言,‘卍解’只为我所需要而使用。
那样的卍解……”
雷光将山本元柳斎重国整个人完全笼罩。
但让人意外的是,此刻的山本元柳斎重国不躲也不闪,任由其命中,整个人沉默地站在原地,丝毫不为所动。
“总队长!
身后传来了桧左木修兵的惊呼声。激烈的雷光让他完全无法靠近。
身前传来了多利斯克·贝尔希的嘲笑声:“啊哈!怎么了?老家伙!面对部下的卍解,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吗?”
“……”
“说话啊!喂!”
似乎是因为眼前的老人沉默着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多利斯克·贝尔希脸上变得无比阴沉。
“长次郎啊……”
突然间,山本元柳斎重国终于开口了,不过却并不是在回应多利斯克·贝尔希的问题,而更像是在惋惜感慨。
“你满心懊悔吧……你一腔的愤怒……我能够体会得到……你倾尽毕生所磨炼出来的卍解……这样的卍解——怎么可能只有这种程度!”
怒火在愤怒的咆孝声中燃烧,这一刹,仿佛整个世界的温度都被拔高了一度。
呼——
裹挟着烈焰的刀锋无情地划过。多利斯克·贝尔希原本嚣张的脸瞬间泯灭,身形在刹那间便被化作尘埃消失无踪。
面对着漫天的灰尽,山本元柳斎重国闭上双眼,缓缓放下刀刃:“燃烧吧……终于可以凭吊你了……长次郎啊,永别了。”
言语间,老人缓缓转身,走过目光呆滞的桧左木修兵身边,朝着恐怖灵压传来的方向缓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