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常人难以察觉的角落中,一只只闪烁着寒光的眼睛注视着明亮处的一切。
恶鬼的‘眼睛’几乎已经遍布了鬼杀队的全部据点。
此刻,蝴蝶居的病房中几乎已经躺满了伤员,在蝴蝶居里工作的女孩们忙得手忙脚乱。
因为近期出现的恶鬼越来越强大了,所以鬼杀队这边受伤的人也很多。
于是,产屋敷耀哉也相应的采取了策略,召回了在外执行任务的剑士们展开严格的强化训练。
当然这次的训练并不是轩浩主持,而是鬼杀队‘九柱’对所有剑士的集训,其中蝴蝶居就是最后一站,每一名剑士都需要经过九位柱的轮番‘洗礼’,最后在这里进行最后的‘调整’后才有资格重新踏上与鬼厮杀的战常
因此,这段时间大量的剑士们在九位柱的居所包括蝴蝶居以及总部在内的据点频繁移动。
平日里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因为一两个队员在这些地方之间来回转移还好,像这样大规模的行动必然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要知道,鬼杀队的各个据点都是保密的,为的就是不让恶鬼们发现并找上门来。
可现在的集训很显然是给了恶鬼们可趁之机。
这样的一幕必然没有逃过鸣女布下的‘眼睛’,在她布下的‘天罗地网’中,鬼杀队的一切行动都无所遁形。
而剑士们疯狂训练想要变强的画面也很快就传到了鬼舞辻无惨这里。
“呵呵,这些愚蠢的人类,现在开始着急了吗?”
无惨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目光里满是不屑,“可又有什么用呢?”
在他眼里,鬼杀队现在的行径十分愚蠢,因为他想要让所有的鬼整体实力变强简直太简单了,只需要一点点血液而已,甚至不用顾及这些废物们能不能够承受,反正不能变强的废物死了也就死了,换一个就好了。
而人类可不同,人类的剑士们想要变强,就只能经历严酷的训练,而且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有长足的进步的。
“这么快就要玩儿不起了吗?真是无趣埃”
无惨一只手拿着手中已经逐渐明了的地图,地图上猩红的标记已经清楚的表明了鬼杀队各个据点的所在。
而另一只手摇晃的高脚杯中,是深红色的浓稠液体,它像是还残留着温度不断地冒着气泡。
“人类果然只是人类罢了,无谓的挣扎。”
花街之战后,无惨就开始布置天罗地网,并且增强了手下鬼的整体实力,为的就是跟鬼杀队认真的玩儿一局。
可是现在的局势看上去似乎已经很明显了,人类终究是人类,鬼依旧可以占据上风。
此刻鬼杀队的一举一动几乎透明的呈现在无惨的眼前。
在他看来,现在产屋敷应该是被自己逼急了,所以才无奈地想要提高鬼杀队的整体实力来对抗他派出去的鬼。
这有用吗?没有,反而还暴露了鬼杀队剑士们的藏身之处。
鬼杀队所有的据点此刻几乎已经暴露在恶鬼们面前,现在它们需要做的就只是按照无惨的意思逐个排查,然后找出总部在哪里就行了。
······
白天。
蝴蝶居是伤员修养的地方,所以异常安静。
因为蝴蝶忍此刻正在暗地里与珠世进行着研究,所以九柱集训的最后一环由她的姐姐蝴蝶香奈惠进行。
与其余八位柱的严酷训练不同,最后的环节其实异常的轻松,只需要被揍个半死然后安安静静在蝴蝶居内休养生息就可以了,毕竟人的身体总是需要劳逸结合的嘛,严酷的训练后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是必要的,这也是为了之后能够更好的战斗。
开满紫藤花的院落中,老人清闲的坐在树荫下喝茶。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姑娘们忙碌地在院子中央晾晒着刚洗好的被单,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安宁祥和。
只是很快,正在喝茶的轩浩就皱起了眉头。
他的目光微微挪移,透过敞开的院门望向远方。
“这么着急,看样子是出什么意外了?”
他感觉到了有人正在快速接近这里,速度之快已经超越了这个世界人类所能抵达的极限。
气息的主人是善逸,另外……好像还有另一道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的微弱气息。
“唉……”
微微叹息一声,轩浩缓缓起身。
他认识善逸已经许久了,还从未在这个孩子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情绪。
平日里这个少年都是唯唯诺诺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而今天却满身杀意像是一个杀神,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是来蝴蝶居闹事的呢。
“这样可不行啊,这可是病人们休养的地方,不可以吵闹。”
说着,老人的身影消失在院落中,无声无息,周围晾晒着被单的女孩们毫无差距。
“快……”
善逸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感受着怀中的爷爷呼吸越来越微弱,内心无比的焦急。
蝴蝶居就在前面不远处了,可是他的身体也已经到达了极限,从未像这样长距离的急速奔袭,几乎让他的双腿都快要废掉了。
“不行……不能停下来。”
善逸咬着牙坚持,可双腿早已经超越极限,现在他每踏出一步,都感觉腿上灌铅,身上肩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咔——”
骨裂的声音传来。
终于,他的腿再也承受不住奔跑带来的负担,身体一瞬间开始失去平衡。
与此同时,一抹绝望浮现在善逸的眼中。
“碍…我一定要杀了那家伙……”
绝望中的善逸突然间表情变得骇人的平静。
他的腿已经失去了知觉,不用思考也知道不可能再继续奔跑了。
紧紧抱着怀里的爷爷,善逸用尽几乎最后的力量让自己没有倒下。
“扑通——”
他强行让双膝跪在地上身体向后倾斜,怀抱着手中几乎冰凉的身体,在地面上滑出很长一段距离。
任由自己的膝盖摩擦着地面,血迹蔓延,双腿几乎在一瞬间彻底废掉。
但是善逸毫不在意,直到停下来之后都好像感受不到痛楚,只是绝望的望着天空,“杀……杀……杀……”
少年像是呓语一般不断的念叨着。
“小子,何苦行此大礼?我记得你之前跟着我训练的时候也没有像今天跪得这么真诚。”
似是调侃的声音传到善逸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