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城里来了一个玄凤公主,听说手上还有一支女兵,珠儿竟跪在人家面前,请求要参军!”
邓夫人用帕子擦拭着眼角,“你说,古来征战几人回?莫说她是女娃,就是家里这两个小子,谁想去参军,我也不会同意。”
“啊?珠儿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邓老爷第一反应是不信,但回过神来,他心中便已信了七八成。
他这个女儿是他看着长大的,她有这个胆子,也有这个能力。
“你不信?”邓夫人反问。
“我信。”邓老爷点头,邓夫人便道:“我方才问她,她说她已经参军了,这趟回来就是要跟我们告别,而且,人家玄凤公主是皇亲贵胄,咱们若是出尔反尔,要被砍头抄家呢。”
邓夫人为女儿的前途深深担忧,邓老爷倒是说道:“既然木已成舟,那夫人你也别着急,我先派人出去打听打听这位玄凤公主的名声。”
“嗯。”邓夫人点头,还是止不住哭泣,“我说当初都怪你,若不是你对她太过宠溺,不但教她武功,还带着她经常跟镖局那些莽汉瞎混,哪里会造成如今这番后果?”
“是是是,夫人说得对,都是为夫的错。”邓老爷先将事情揽下,那厢,他家大儿已经出去将邓珠儿提溜了进来。
“你给我跪下!”
一见到邓珠儿进来,邓老爷大声呵斥了她一声,邓珠儿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可脸上分明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分明没有半点愧疚。
“珠儿啊,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邓老爷见到女儿这副模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到底是他从小捧在手中的女儿,他又如何舍得对她说重话?
“爹,我想要跟大哥、二哥一样,成为一个对朝廷、对家族有用的人,而不是一个在家中相夫教子的怨妇。”邓珠儿答道。
“相夫教子的怨妇?”邓夫人对这话却是很不满意,“这些年来,娘跟你爹不也过得很好吗?难道娘在你眼中,竟成怨妇了?”
“娘,您当然不是怨妇,在这粤州城里,您跟爹的伉俪情深,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可如同您这样一般人人羡煞的夫人,在爹外出押镖之时,却也要忍受住对丈夫的思念以及独守空房的自怨自艾,若是换一个不如爹的男人,那妻子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
我只是不想像您一样,将一生荣辱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我想要自己去试一试,去闯一闯。”
“男人在外奔波,那么苦那么累,你一个姑娘家,安安心心的嫁人有什么不好?就算是要忍受些微寂寞跟思念,又有什么大不了呢?总比在外奔波,风吹日晒得好吧?”邓夫人反问道。
“娘,您说的都对,可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有些人想要当一棵菟丝花,依附于男人生长;可有些人却想要成为一棵参天大树,跟自己喜欢的人并肩而行,一起成长。”
邓珠儿答道:“我从小苦练武艺,熟读经义,知谋略,懂骑射,不是为了在家相夫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