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可千万别这样想,我们可是夫妻,是最亲密的夫妻。”邬氏也眯着眼睛看着他。
徐四爷收回了眼光,他心中清楚,这些年来,邬家跟徐家的联系密切,很多徐家不方便下手的事情,也是邬家去做的,他们邬家,掌握着徐家很多证据,这会儿他哪怕是休掉邬家,也无济于事,两家翻脸不得。
“懒得跟你计较,我最后再帮你一次,若有下次,你自己处理!”
徐四爷撂下一句话,恼怒地甩了下衣袍,抬步去找自己大哥去了。
到了徐大爷那里,他自然又是挨了好一顿骂,徐四爷知道是自己妻子做的不对,也只能低头认错,乖乖地听着自己的大哥的教训。
幸好自己大哥还知道以家族为重,立马让人给陆行舟发了帖子,请他晚上去太和楼赴宴。
陆行舟收到这张帖子,嘴角露出一丝凉薄的笑来,这些大家族啊,你抓到了他的命门了,他们总会有求你的那一天。
只是,世家就是世家,哪怕是求人的姿态,也是这么的高傲,而且,他若是真的求上了门来,自己不给这个面子却是也不妥。
想到这里,他立马写了一封信,让亲信带给了阮险峰。
阮险峰受到信后,立马来找叶初秋,将信给叶初秋看过后,他才义愤填膺的说道:“东家,陆行舟这厮也太可恶了吧听他的意思是,还是要将人交出去”
“交出去就交出去呗。”叶初秋淡淡的说道:“他一个顺天府尹,能敌得过徐首辅吗他自然是不太敢得罪他们的。”
“那他不敢得罪他们,就能得罪我们”
阮险峰怒气冲冲地说道:“亏得咱们为了他儿子,还特意请人护送安老神医来京城给他儿看病,结果他是半点都没将咱们放在心上,真要惹了咱,直接将他炸了,让这顺天府尹换人来坐。”
“嗯,你这个提议不错,行。”听到他这么一说,叶初秋竟然点头答应了下来。
“东家,你说什么”听到叶初秋的这话,阮险峰却是脸色发苦,方才还义愤填膺的神色也变成了不可置信,“您说真的吗”
“你看我像是在说假的吗”叶初秋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像。”阮险峰摇头。
“那你就说错了,我是在说假的。”叶初秋面无表情的脸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来,“我知道就算是杀了陆行舟,我们也找不到人取代他,结局不会比这更好。”
“那……那咱们就任由他耍着咱们玩还说会到朝堂上弹劾邬家,这才多久,就说晚上徐家大爷请他吃饭,到时候可能会有变故……我看他根本就是不想弹劾邬家了。”
“不弹劾就不弹劾,我本来也没指望弹劾邬家能起到什么作用。”
叶初秋却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有徐首辅在,弹劾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他们在皇上面前做一出戏,跟乡下的泼妇骂街差不多,一点用都没有。”
“那您的意思”阮险峰再次问道。
“我从来不需要人来帮我主持公道,因为我知道,这个天底下,没有主持公道的人。”
叶初秋转脸看向阮险峰,“你告诉陆行舟,人可以让他们带走,也他不用弹劾谁,但是,他必须扣下几个关键人物,明日,带人去城外剿匪!”
“什么意思”阮险峰一愣,随即便问道:“东家,您是觉得城外的山贼还没清缴干净”
“你说呢狡兔三窟,像邬家这种根深蒂固的老狐狸,在城外更是不知道有多少贼窝,凭你们一天,也想剿灭”
叶初秋冷笑一声,“所以啊,明日你们跟陆行舟去剿匪,朝堂骂战算什么我倒是要看看,咱们真的将邬家的枝叶剪除了,他们心不心疼。”
说到这里,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对了,邬家那些贼窝里,好东西不少,到时候钱归咱们,政绩归他陆行舟。”
阮险峰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东家好主意,咱们不需要人主持公道,直接杀上门去便是,可是东家,若是陆行舟还是畏首畏尾不配合怎么办”
“由不得他不配合。”
叶初秋冷冷的说道:“得罪了邬家,他到时候可能会死,但是真得罪了我,他立马就会死。
你告诉他,我允许他三心二意,甚至允许他在那些达官贵人面前认怂,但是,我安排的任务,必须做到。”
“是。”
阮险峰见叶初秋眉眼染上了一抹煞气,也立马肃然了起来。
等他走后,林青川从内室中走了出来,“想不到你还有这一面。”
“我早就知道你躲在这。”叶初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不避着你,就是想要问问你,剿匪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林青川淡笑了一下,“这段时间待在京城,也甚是无聊,是时候带着身边的儿郎们去活动活动了。”
“有你加入的话,那大家活动的范围就能宽点了,那邬家堡就很不错。”叶初秋说了句。
“老话说的果然有道理,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女人,那徐邬氏也没怎么得罪你啊,你要这般赶尽杀绝”林青川看了她一眼。
“不是徐邬氏得罪了我的缘故,而是我要替天行道,我才知道那邬家原本竟然是大盗,不过因为这些年来世道混乱,他们竟然摇身一变,从大盗变成了商贾之家,再从商贾变成了官宦之家。
如今朝廷官官相护,别人不敢动他们,我却是敢,反正我孑然一身,没有牵挂,谁也不怕。”
“你有子有女,怎会没有牵挂”林青川拧着眉头问道,他不敢提自己,是否是她的牵挂。
“当我是林夫人的时候,我自然有牵挂,但是现在,我是叶初秋,是孑然一身的叶姑娘。”叶初秋抬起头来,眉宇间带着一股难言的气势,“明日下午,城外汇合,我就不去了,那阮险峰,你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