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姜员外在星火酒楼中宴请叶初秋,坐下来喝茶的时候,叶初秋取下了脸上的面纱。
第一次看到叶初秋的模样,姜员外眼神闪过了一抹惊艳,他没想到,面前这个自称老身,有子有孙的老妪,竟然是个肤白貌美的女人。
烛光下,她靡颜腻理,眼中仿若有光,美艳不可方物,让人移不开眼。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连忙举起酒杯掩饰,“林夫人果真是保养有道,如此花容月貌,不输二八少女。”
“姜员外谬赞了。”叶初秋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实不相瞒,老身不喜生人,极少在外人面前露脸。”
“那老夫正是荣幸至极。”姜员外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感谢林夫人看重,敬您一杯。”
叶初秋笑笑,同样是将杯中酒饮尽了。
吃了两筷子菜,两人才开始谈事情,叶初秋开口问道,“明人不说暗话,你之前说你打算在县城开粮铺,此事是真是假”
自打敦川闹了一次粮荒之后,在叶初秋的提议之下,粮食买卖便归了衙门管,虽然有过管理不善的时候,但自打孙捕头那事将这些事情都牵扯出来后,齐县令痛定思痛,大力管理衙门,如今情况已经好了许多,衙门办事已经规矩起来,百姓们对衙门买卖粮食一事,也开始表示认可。
若无意外的话,只要齐县令在敦川一日,这个规矩应该是不会变的。
在这种情况下,姜员外在城里开粮铺,岂不是自讨苦吃
“自然是真的了,姜某人还打算在敦川混,自然是要信守承诺。”
姜员外答了一句,叶初秋看向他的眼睛,他眼神笃定,她便也明白他的意思了,“那老身祝姜员外生意兴隆。”
“承你吉言。”
姜员外拿起酒杯朝叶初秋一敬,喝完酒后,他才说道:“姜某今天约林夫人出来,也是真心想要跟林夫人交个朋友,所以姜某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听说林夫人跟齐县令关系莫逆,想必方才夫人那样问,也是想要知道齐大人的安危。”
闻言,叶初秋笑了,轻轻地摇晃着酒杯,而后又将酒杯放下,“对。”
“这就是了,放心吧,以齐大人的后台,谁能动他谁又动得了他只是,他不适合在敦川当县令。”姜员外说了句。
“不适合在敦川当县令,还是不适合当县令”叶初秋敏锐地抓住了他话语中的“敦川”二字,“难道敦川,有什么特殊的吗”
“自然。”姜员外摆动了一下桌子上的杯子,“敦川是很不起眼,但它却能成为南北的交通要塞。”
“既然是交通要塞,以前为何无人注意而且我记得这地方,一直算是偏居一隅。”叶初秋问了句。
“以前没有战争,自然是无人注意,敦川虽然是偏居一隅,多崇山峻岭,但只要在这座山中,修一条栈道,就能轻松到达宁州府。”
姜员外答道:“现在北方都在打仗了,一些原本不重要的地方,也变得意义非凡了。”
“原来如此,老身倒是坐井观天,不知天下大事。”叶初秋自嘲地说了句,心中却想起了之前小六、小七载着她去宁州府,的确是没废多少时间。
“林夫人莫要妄自菲薄,您已经算是很有见识了。”